作者: mooneyes (麗子>P_mooneyes成立囉) 站內: P_mooneyes
標題: 《老處女的存在價值》第三話 古董的正式宣戰
時間: Wed Apr 20 14:11:58 2005



  清晨六點半的陽光映進了我的房間,站在穿衣鏡面前,我盯著自己的裸身看。

  說是裸身也不對,我還是有穿著小衣小褲,只是這模樣對我來說,跟裸體是
沒有兩樣的,都同樣沒有被任何一個人觀看過。

  應該說,打自我念國中上了健康教育的十四、十五章後,連父母親也沒啥機
會看到我的裸體,更別說我那差三歲的弟弟。

  身體是很私密的、神聖的,男女歡愛那回事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並且
令人感到戒慎恐懼。但是我一看到有激情畫面的電影或是雜誌內容、甚至是藝文
小說描寫的纏綿悱惻,還是難免的心生嚮往。

  接吻…跟閻萍的那一次不算啦,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反而是多了幾分驚
嚇。

  真正的親吻是怎樣的感覺?真的像閻萍說的…舌…舌頭伸進對方嘴裡才算
是接吻?像是電影裡那樣嘖嘖有聲的吸來舔去?我…只想到口水交換的嘔心感。

  那麼擁抱呢?女人我自然是抱過的,軟軟的、香香的,純粹的友誼溫馨……

  那麼擁抱一個男人的感覺是怎樣的?總不能一把將老弟或是老爸拖過來…

  『喂!麻煩借我感受一下與男人擁抱的感受吧!』

  那我大概馬上會被我弟尖叫著推開,直喊著老姐終於因為嫁不出去而發瘋
了,或是被我那自戀的老爸傷心的拍拍我感嘆:「女兒呀…像老爸這樣的男人雖
然沒有了,但是你好歹也挑一個不差的就好……」

  噢!真是夠了!

  重點是…那不是男女之情。

  我伸出手交叉抱住自己的雙臂,只覺得很空。

  欸?這樣的動作讓胸部看起來比較大耶………

  啊啊啊∼!我在幹嘛啊?真的是瘋了,為什麼我要因為那個混帳男人的一句
話搞的自己瘋瘋癲癲的?


  『既然已經沒有了溫柔可愛的個性,最好是身材火辣點,比如說胸前偉大
啊…才有個女人的樣子。』


  這個男人真的是無可救藥了!竟然可以在眾目睽睽的『IR』裡大肆宣揚他的
膚淺!

  我握著彷彿還發著燙的手掌,為自己昨夜受到的羞辱感到悲傷。


* * * * * * *


  『啊∼∼∼!唐…唐啥米碗糕……你……你這瘟神!』

  在我驚聲尖叫後,餐廳裡所有的人,包括閻萍都張大了嘴巴看著我。

  『我不叫【唐啥米碗糕】…』他倒是氣定神閒,『敝姓唐沒錯,潘小姐記憶
力不錯喔,不過我的名字是高尚的尚、嚴肅的嚴,唐尚嚴。』

  哼哼,不錯嘛…還記得我姓潘……。是了,他這鬼名字倒是很神聖威武呢,
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早上跟另一個男人說什麼古董…奇女子的…,呴!那個傢伙
也在場,那個跟他一起背地裡嘲笑我的男人!

  那個男人…該說是男孩子吧?看起來一臉稚氣,雙眼帶笑的看著我。我看看
他、又看看坐在我面前的瘟神唐尚嚴。

  『還有,我給過您我的名片,上面寫得很清楚,我的職稱不是【瘟神】……。』

  『明明就是!』我已經氣到不可收拾了,反正都爆發了,要阻止已經爆發的
核彈不會造成傷亡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早上的一番話,害我今天走霉運走到現
在啊!』

  『啊?我說了啥?』這位唐先生很認真的偏著頭想了一下:『我好像只問您
有沒有男朋友?在哪高就?這樣就足以讓您走一天霉運?』

  『吼!原來就是你呀!好傢伙!』閻萍突然站起身子來,看來她搞清楚是怎
麼回事了。

  『呃……?』這下子換這一桌子的男人面面相覬,他們是真的搞不清楚他們
的副總是幹了什麼好事,讓這兩個陌生女人在餐廳不顧形象的大為光火起來。

  『還裝死啊!你不是說她什麼古董、奇女子的嗎?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咧!』閻萍宛如機關槍一樣的大聲趴搭趴搭衝口而出。

  『啊∼!別說了!』我又尖叫了起來。我這時才想起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都是我在他們沒發現我偷聽的狀況下聽到的。

  唐尚嚴楞了一下,耳根突然的紅了起來,他大概沒想到那些嘲諷的話都被我
聽見了吧?

  閻萍也發現自己失言,吐吐舌頭坐了下來。

  氣氛一時變的很尷尬。

  『原來她就是那個29歲的老處女啊…。』

  嚇?!眾人的目光馬上向聲音的來源掃過去。

  那個早上跟唐尚嚴一搭一唱的小男生是找死嗎?他竟然……。

  『展飛!』唐尚嚴回頭對那男孩喝令了一聲,比我的尖叫還要響亮。

  我感覺到臉頰好燙啊,我…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我好想哭。怎麼會搞
到這樣呢?一天都快過完了,倒楣了一整天,到最後想好好吃個晚餐去去霉運,
沒想到是更逼近瘟疫的邊緣……。

  『潘小姐……。』這位偉大的證券公司副總先生是還想幹嘛?

  我一股怨氣積在胸口,彷彿是存了29年似的,一旦洩洪就沒有辦法止住。

  『你高興了吧?這樣羞辱一個年紀不小卻還完封的【都會古董奇女子】,你
高興了吧?』我把他今天早上講的話都還給了他。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嗎?娶老婆要娶處女,玩女人就要玩經驗老到的,也不
問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錢!?』

  『不是,潘小……』

  不等他想反駁啥,我像是關不起來的水龍頭滔滔不絕。

  『不要以為你長的還可以、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對女人挑三撿四的,像你
這種人的大腦底下會有什麼值得女人愛的東西我真的很懷疑!』

  我開始收拾起隨身物品,不再說話了。閻萍也不敢吭聲,跟著我收拾細軟準
備離開。還吃什麼晚餐啊?氣都氣飽了,要吐都來不及了!

  『潘小姐,等一下。』他喚住了我,『有些話我想說說。』

  我背對著他,放眼望去發現整間餐廳裡的人,包括服務生都在看好戲。這家
好餐廳,怕是再也不能來了,太丟人了!

  『我對於我今天早上跟我同事的對話感到抱歉。』抱歉?哈!但是他的聲音
我可聽不出什麼誠意。

  『但是奉勸妳,潘小姐…』他靠到我身後,卻還是用著全場都聽的到的聲音
對我說:

  『既然妳已經沒有了溫柔可愛的個性,最好是身材火辣點,比如說胸前偉大
啊…才有個女人的樣子。不然別說是唐某人我,恐怕這世界上也沒有一個男人能
夠受的了脾氣古怪又不美觀的……古董。』

  『啪!!!』

  現在空氣不只是沈默而已,還結了冰。

  我用力地甩了這個姓唐的男人一個耳光,然後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錯愕下快
步離開餐廳。

  我自然是哭著回家的,飯雖然沒吃但是帳還是要付,我就這樣自己跳上計程
車,而把閻萍丟在原地付帳去了。


* * * * * * * * *

  摸摸比昨天還要腫的眼睛,我的天哪,再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兩三天我就現
世轉生變成金魚了,簡直比喇嘛轉世還要厲害。

  對著鏡子我嘆了一口氣,看看時鐘,六點五十分,這樣發呆、顧影自憐也快
七點了,我以後都要提早出門,免得在捷運上好死不死的又遇到那個姓唐的自大
狂。

  一樣買了報紙跟早餐,我搭上捷運。

  捷運班次很頻繁,尖峰時間大約十分鐘有一兩班,淡水線的車廂又多的像是
沒有盡頭,我也努力的提早二十分鐘出門了,應該是不會倒楣到這種可怕的地步
吧?

  真又這樣還是會遇到那個人渣的話,我馬上跳到捷運的車軌上當場升天好
了。


  一上車,我就看見了有個左臉臉頰貼著撒隆巴斯的男人,站在不開的車廂門
口邊,他也正張大眼睛看著我。

  「…………。」

  「………………。」

  我手一鬆,早餐跟報紙『趴搭』一聲污染了整潔乾淨的捷運車廂。這…既然
已經污染了車廂,我還是不要再跳車軌污染軌道好了………。

  啊!我還在想這作啥?我馬上轉身拔腿就往另外一個車廂跑。

  「噯噯噯!小姐你把車廂搞髒了,要想想辦法啊。」跑沒兩步我就被一個老
先生這樣喊著並且逮住了我的包包,他一扯,我又一腳踩上掉在地上的奶茶…。

  『碰!』

  我的……我的四千多元GUESS牛仔褲……,就這樣泡在奶茶裡,還裹著工
商時報的油墨……

  坐在已經啟動的淡水捷運線車廂裡,我張著嘴看著臉上貼著貼布、表情跟我
一樣呆滯的唐尚嚴,感覺到冰奶茶的溫度已經蔓延到我的心臟。


  早知道剛剛就直接跳軌投胎算了!

  「嗯…妳還好吧?」

  一雙好看的大手伸到了我面前,一抬頭,那副無框眼鏡背後有的是同情跟…
想笑卻不敢笑的壓抑。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很丟臉,但是,我不想在這個傢伙面前表現得很軟
弱!我努力的想要站起來,結果屁股剛抬起來,我『砰』一下的又跌坐回去。

  這下子,昂貴的牛仔褲跟…小內褲全然淪陷在冰奶茶裡了。

  我下意識的抓抓腳踝,有點痛,糟糕了,好像……

  「扭到了?」唐尚嚴這下子也不徵詢我的同意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將想要
我拉起來。不…不要!

  「放開我!」在一片寂靜的車廂中,我的叫聲特別的顯明。

  「妳扭傷了,不要這麼死要面子的賴坐在地上!快!起來!」他突然比我還
要大聲,然後一用力就單手拉起了我。

  這時剛好到了關渡站,嗶嗶聲裡,又是一陣的人潮湧進,越來越多人了,而
我所在的位置卻刻意的圍開了一圈,因為那一灘讓我臉紅難堪的奶茶殘漬。

  我買的冰奶茶,背叛了我兩天。前一天在大樓電梯遺棄我,今天是在更丟人
的捷運車廂。而且都是因為唐尚嚴!瘟神!瘟神!我在心裡幾近想要大哭的喊
著。

  但是我不再說話了,只是臭著一張臉,安靜的讓這個臉上貼著一大塊可笑貼
布的男人,把我扶到另一邊不開的車門旁。

  車子開動了,一個踉蹌,我因為腳踝已經無力,跌到唐尚嚴的身上。

  而且是我那濕漉漉的屁股貼上了他!

  「…………」背對他,我感覺到他抓著我手臂的力道突然變大了,我有個他
想把我撕成兩半的錯覺。

  「站好!抓穩!」他把我的手搭在門邊的手把上,對我施以號令。然後轉過
身面對坐在門邊的一個公立高中男生。

  「你!讓位!」

  「啊……為…為什麼?」那個小男生對這突然其來的命令嚇了一大跳,原本
低頭假裝看書,其實是在偷偷觀察我們的眼睛驚異地抬了起來。

  「你沒看到有個小姐跌倒扭傷腳了嗎?」他字正腔圓、丹田有力,惹得可能
隔壁車廂都會聽到。「你是一個男孩子不應該讓位嗎?難不成要坐在你旁邊的阿
婆讓位?」

  坐在男孩旁邊的阿婆正在收拾東西,「啊…少年仔,我……我再兩站要下車
了啦,給那個小姐坐沒關係…。」

  「阿婆妳坐好!這個年輕人本來就該讓位!」唐尚嚴突然俯身盯著已經滿臉
老大不甘願的男孩子:「你是要我把你的學號報到學校教官室去嘉獎?還是……
記過?」

  喝!威脅?公然威脅?還是威脅一個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生…。我用力抓著把
手、張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臉上雖然貼著撒隆巴斯,但是眼光依然懾
人、周圍瀰漫著『我就是老大』氣氛的男人……

  「我…我這一站下車。」下一個站距離比較短,很快就到了,車門一打開,
男孩子像是看到鬼一樣的抓起書包就衝了出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所高中的學生應該是在下兩個站才下車的。

  「不過是要他讓位…怎麼跟看到鬼一樣?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沒膽了。」
唐尚嚴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目送驚慌的差點跌倒的男孩背影,喃喃自語。

  「……………。」

  誰看到你那副威脅人的模樣都會沒有膽子,更別說對方還只是個小孩。

  「呵呵…伊是拍勢啦……」阿婆笑呵呵的打了圓場,「現在的小孩子臉皮比
較薄啦。」

  「也很沒有禮貌啊。」唐尚嚴開始跟阿婆一搭一唱,一邊把我扶到那還溫熱
的座位上。

  你這個嘴巴比賤的男人還敢說?你年輕的時候可能就是他這樣子。我在心裡
犯著嘀咕,但是看在他為我找了個位子坐的份上…即使過程有點…還是讓我不好
意思再對他酸言酸語。

  「有沒有帶面紙?」他氣定神閒的跟我伸手。我依然不說話,靜靜的掏出了
每天都會帶在包包裡的面紙。

  然後他做了一件讓我整個思緒都複雜起來的事情。

  他蹲下去,開始擦起地板上的奶茶來了!

  眾目睽睽下,一個西裝筆挺、相貌堂堂的帥哥級都會男子,就這樣蹲在地上
擦地板?

  「別…別擦了。」我終於是開口說話了。

  「不行,要擦乾淨,帶食物進來捷運本來就要罰錢的,雖然妳沒在車上吃早
餐,但是已經打翻了,被發現還是要罰錢。」他繼續掏出一張張的面紙吸附地上
的茶水,然後把髒污的面紙跟濕答答的報紙塞到原本裝著奶茶的塑膠袋裡。

  他…是有潔癖嗎?

  「這跟潔癖沒有關係。」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抬起那張貼著藥布依
然還是蠻帥的臉,面無表情。「在這麼尖峰的時間裡,妳還打翻了東西是很不道
德的,害別人少了很多可以站的地方。」

  啥……啥啊?他在對我說教?

  「拜託啊!你以為我喜歡打翻東西啊?」我終於是開始反擊。

  「我沒有說妳『喜歡打翻東西』,聽清楚我說的話。」他用最後一張面紙擦
擦黏膩的手,「我意思是說,妳這樣的粗神經也要看時間發作。」

  粗神經?發…發作?他現在是把我當成某種病症的患者嗎?

  原本我又想要發難反駁,但是我發現捷運車廂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行進的
車軌聲外,這樣的靜謐彷彿是為了可以聽清楚我們的對談而存在。

  潘貴儀!不要再讓自己丟臉了!


  因為唐尚嚴把地板擦乾淨了,陸陸續續進入車廂的人終於是站上了那塊剛剛
經歷過烽火的土地。

  這位青年才俊先生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直沈默的低著頭,除了對一開始就
發生的糗事感到臉紅外,也對於我正前方的那塊區域不知所措。

  因為之前的跌倒,他的西裝褲被我褲子上的奶茶沾濕了一大片。

  「濕…濕了…」我受不了了,還是抬起頭對他說話。

  「啥?」

  「我說…你褲子那裡…濕了啦…」我的聲音盡量放小聲點,因為車廂裡雖然
人很多,但是還是安靜的很。

  台北很奇怪,尤其是捷運上。即使是尖峰的時間,人們擠在裡面活像個沙丁
魚罐頭,但是因為一種既定的都市冷漠,連體溫都處於冷血的狀態,更不用說會
有什麼熱絡的交談。

  有時候,我會很懷念我念高中以前,那鄉鎮公車裡的大聲談話。就算大家沒
那麼熟,但是常常看到的臉孔就是哪幾張,加上鄉下地方的人情味,公車司機也
是和藹可親的很。

  怎麼交通越方便、時代越進步之後,大家身體上的距離更接近了,心,卻是
如同不相干的小宇宙那樣遙遠?

  而我面前離我最近的小宇宙,正在用他強而有力的聲音回我話:

  「我會濕了還不是妳的屁股害的!」

  此話一出,我聽見了細瑣的竊笑聲。

  我咧……就算我……我是不經人事,我也知道這樣的對話實在是曖昧到家!
不行!我一定要澄清!我用力抬起頭。

  「大不了賠你一件褲子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這人有個要不得的毛病,
平常沒事脾氣是好到家,但是在火大的時候,話一出口,就停不住。

  「我怎麼知道今天還會遇到你這個大瘟神?你看!果然一大早我就觸衰!我
已經沒有早餐吃了,貴死人的褲子也髒了,剛剛你又要怪我沒有公德心,現在又
怪我的屁股讓你的褲子濕了!」

  我臉紅脖子粗,啊∼∼我的形象啊∼∼!

  「你到底是要我怎樣?賠你!賠你可以吧?多少錢?三千塊夠不夠?」

  我馬上翻起我的包包找錢包。哼哼…花錢消災這檔事我終於是非做不可了!

  「三千?噯,這是亞曼尼的西裝褲耶。」他的嘴巴在白色藥布下輕蔑的牽動
一下。「妳要賠我?好啊!兩萬拿來!」

  「啥?兩萬?你土匪啊!」我看著他跟我認真起來的眼睛…我真想把他的眼
鏡拿下來踩爛!

  「只跟要妳兩萬還便宜妳了!」他的嘴角上揚的更狂了,「怎麼現在一聽到
要兩萬就想反悔啊?」

  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你這錢鬼!好!我就給你兩萬!你等著!我明天雙手奉上拿到貴公司
去!」

  然後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就這樣硬著腳,提早在圓山站一跛一跛的把
自己拖出車廂。

  關上門前,我還聽到唐尚嚴那中氣十足的嗓音喊著:

  「掰掰啦,都會老古董,那我等著妳的兩萬塊囉。」

  老……老古董!?我恨恨的拖著自己咬著牙,連回頭都不敢,直到列車開動
走了老遠,我渾身發抖的站在月台邊大叫,事後想想我那樣的狀況,有點像台語
老話說的一句:『狗吠火車』。

  「唐尚嚴!你這下三濫的錢鬼!大瘟神!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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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些人是想成為作家而不可得,才勉強去做別的差事。」
「正好相反,應該說,做什麼都不行,才會去當作家才對。」
—太宰治 貓頭鷹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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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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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office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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