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mooneyes (麗子《沒有人生不紛亂》) 站內: P_mooneyes
標題: 《冰焰絕色》第四話 地獄的入口
時間: Tue May 10 11:17:31 2005

第四話 地獄的入口

  夏日艷陽明媚,涂家的游泳池閃閃的發著熾熱的光。

  擦擦身上的水珠,莫子尉感到全身舒暢,一星期最少兩次的長泳,是
他除了卡通之外的享受。這時候若來上一杯冰咖啡、有個電視可以看…可
說真是上等的悠閒啊。

  但是在涂家住下來的莫子尉沒有什麼機會跟時間看電視,他的時間幾
乎都給了那一百多個涂家黑衣人了,不是做搏擊的訓練,就是被他們這票
人拉著談天。

  男人長舌起來可也不比女人遜色哪,這票高頭大馬的黑衣人從阿慶跟
自己帶來的隨扈那裡,聽到了他更多的過往。

  莫子尉的極道背景讓他們心生畏懼,他的高段身手讓他們深感敬服,
而讓他們更感念的是:莫子尉對待隨從的態度從容和氣,不像一般的大少
爺或是大老闆那樣的威赫不近人情。

  他們更好奇的是:莫子尉要怎麼應付難纏的涂家大小姐?


  阿慶說的並沒有錯,涂家大小姐的確是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可怕的是
那壓迫感並非完全來自於責罵,而是默不吭聲。她讓跟在她身邊的人絲毫
感覺不到『人』的互動,而互動,卻是人生存下去的依靠之一。


  「給我再高的薪水我都不幹啊…我怕我到最後瘋了,也無福消受。」
這是阿慶他們那一票黑衣人一致的感言。

  「沒那麼可怕吧…對我來說。」莫子尉倒是氣定神閒,「我蹲過四面
都是水泥牆的苦牢,百八十天下來都沒人跟我說話,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

  「那不一樣啊…我也坐過牢,」涂家的資深隨從—小濱,不以為然,
「那樣的環境想說話也沒人可以跟你說,心理上自己就會調適了,但是現
在不是…那個人明明可以跟你說話,她在你面前走來走去,但是她就是當
作你不存在……這可就差很多了咧!」

  小濱在涂家的時間最久,但是連他都對這個可以說是看了好幾年的大
小姐都認識不深,只知道她一年比一年漂亮、優秀,鋼琴是彈得越來越出
神入化,但是…

  「她那張臉從我當小小小……小弟的時候就跟現在一樣的冷!」


  沒有朋友、沒有開朗的青春笑臉,更沒有除了彈琴、澆花之外的其他
嗜好,連上學這種人際關係的最佳發展途徑,都是涂勝永請老師來家裡上
課。當然,上課的時候也是一票保鑣隨侍在側,老師們一開始感到壓力奇
大無比,但是久了也習慣了。

  況且涂勝永相當的禮遇老師們,涂深深又是老師們心目中的『英才』
,領悟力高、又好學,老師們也是心甘情願的繼續執教。

  但是老師跟保鑣最大的差別就是:涂深深會跟老師說話、互動、討論
功課,至於保鑣嘛…涂深深就當作是空氣。


  能不當涂深深的貼身保鑣是最好,你光是要帶我們就會很累了耶。他
們異口同聲的勸著莫子尉。

  他們喜歡莫子尉,除了擔心莫子尉最後會發瘋之外,一方面也捨不得
將來的日子無法與他太親近。

  但是這是答應涂勝永的條件之一,莫子尉無法推卻。

  另一方面,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推理情境中,開什麼玩笑啊…好不容易
有機會當當金田一或是柯南,就算沒有蘿拉這樣的角色讓他當艷福不淺的
零零七,他還是對挖掘涂家的想法躍躍欲試。

  至於這些黑衣人……莫子尉跟他們相處久了也產生了兄弟感情,在保
護涂深深當中撥點時間給他們,涂勝永應該不會反對才是。總該不會要他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涂深深身邊吧?


  哈哈……怎麼可能呢?難不成要他也要跟涂深深一起睡覺?





  「呃……子尉,很抱歉這一點可能不太方便答應你…」涂勝永面有難
色,「你必須二十四小時都要跟在深深的身邊,包括睡眠。」

  莫子尉張大眼睛,不敢相信涂勝永竟然真的這麼要求了。

  「涂先生,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你沒告訴我要連睡覺都……都要在
她身邊!」

  「只怕告訴你之後,你就會反悔…」涂勝永笑得尷尬。

  現在跟我說,我一樣會反悔!莫子尉驚魂甫定的壓抑住不快。

  「坦白說,這實在是我聽過最荒謬的事情了…」莫子尉決定反抗到底
,這麼離譜的事情他無法接受,「難不成以前那些保鑣都跟大小姐…睡…
睡過?」

  「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不要誤會。」涂勝永試圖解釋,莫子尉不是
第一個誤會的人。「只是你的房間會在小女的隔壁,並且在小女入房後,
你就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原來不是跟涂深深睡同一間房,這倒是讓莫子尉鬆了一口氣……。

  不…不對啊!不管是不是要跟她同房睡,怎麼連晚上都沒有自己的時
間?還要戰戰兢兢的待命?而且……

  「坦白說,涂先生……萬一我莫子尉不是正人君子,到時讓小姐吃虧
了怎麼辦?你沒想過這一點嗎?」

  如果涂勝永聽到他麼說就放過他,那最好,管他什麼涂家一百多個兄
弟、或是什麼千載難逢推理情境,他要先逃離這個怪異的鬼地方。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不會找你了。並且…」涂勝永倒是一
點都不擔心這件事情,一來他信得過莫子尉的人格,二來……,「如果深
深真的因為你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我想,你在我涂家也一個多月了,
之前有過的前例你該也聽說過了吧?」

  這算是威脅,也是警告。涂勝永在告訴莫子尉,這些日子莫子尉會聽
到什麼他都很清楚。

  所以,他最好是乖乖的當保鑣,不然就是下一個水泥桶,不管他的來
頭有多大,只要涂深深傷了一跟寒毛,涂勝永可以再殺一次人。


  「有試用期嗎?」莫子尉只是冷冷的反問。

  「試……試用期?」涂勝永嚇了一跳,怎麼保鑣這一行還有試用期?

  「沒錯,你也知道我已經聽到不少了,包括一些保鑣發瘋的事情,所
以你最好給我一個試用期,如果我發現我可能也會跟之前的保鑣一樣發了
瘋的話,起碼還可以早點捲鋪蓋。」

  「你要多久時間?」涂勝永心裡暗暗盤算時間表。

  「三個月。」莫子尉快速的回答,「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乘上三個月的
天數,夠了。試用期如果沒過,我不收你涂家半毛錢。」

  「六個月。」涂勝永討價還價。

  他想起了半年後的那場約定就要到來,他希望莫子尉起碼可以撐到那
個時候,萬一答應了莫子尉,三個月後他還是離開了,短時間之內他再也
找不到像莫子尉這樣的人了。

  無論如何都要留住莫子尉半年,直到他把深深交出去……。


  「而且六個月後,你不必提起我也會讓你走,那時候就不需要你這麼
辛苦了,我也會給你這六個月的酬勞。」

  天知道莫子尉如果回去賣一個月軍火的收入,可比在這當下人一年更
可觀呢!但是現在莫子尉一咬牙,還是決定一試。

  「好!那就六個月!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一早我會請家僕將你的日用品搬到深深隔壁的房間,至於你,
請早上七點就在練琴室等小女吧。」

  「沒問題。」莫子尉是練武的人,七點對他來說並不算太早,但是他
對於涂深深這樣的千金小姐竟然也有早起的習慣感到訝異。

  他一直以為女人都很嗜睡,像是永遠都睡不飽似的,老愛賴床。


  「還有個不情之請……」涂勝泳一臉無奈跟抱歉,這使得莫子尉緊張
起來,怎麼還有?涂勝永的另一個毛病就是但書特別多!這下子該不會要
他連上廁所都不行吧?

  「那個……」涂勝永摸摸自己的下巴,看著莫子尉,「小女提起過…
希望你可以剃掉鬍子…當然如果你不願意也不勉強,我也覺得是沒必要啦
…」

  沒必要你還問我?涂勝永真的是把女兒寵壞了!

  「這個?不…」莫子尉嚴厲的拒絕,「我喜歡留鬍子,我覺得保護小
姐跟我留不留鬍子是兩回事,反正她也不會正眼看我,有差嗎?」

  真是莫名其妙!今天老子如果聽話剃了鬍子,那改天妳嫌我太肥、妨
礙觀瞻,我是不是也要上減肥課程?我是來當保鑣又不是當花瓶!


  當第二天一大早莫子尉還是滿臉性格鬍渣出現時,已經坐在鋼琴前面
的涂深深皺了眉頭。

  「怎麼…我父親沒提醒你應該剃了鬍子嗎?」她打開了琴蓋、翻開琴
譜,今天一早的天氣頗令人通體舒暢……撇開眼前這個看起來髒髒的男人
…的確是個舒服的清晨,來彈點什麼曲目好?

  「沒必要吧,有沒有能力跟資格保護大小姐妳…跟鬍子有關係嗎?」

  「……隨你吧…,你別刻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看見就好。」她抬
起晶亮、卻沒有半點情緒的眼睛看了莫子尉一眼,就彈起鋼琴來了。

  真難得哩,涂深深竟然沒有把他當空氣?還先開口說話哩。看來那些
人都說錯了,哪有這麼誇張的?人不說話是會憋死的啊,當然也包括涂深
深。


  事實上,涂深深一整天下來就只說了那兩句話,接下來的時間她彷若
身邊沒有人似的,不是彈琴就是看書、聽音樂,就連到戶外澆花都悶聲不
吭。

  「我去一下洗手間……可以嗎?」就連莫子尉尷尬地提出上廁所的要
求,她竟然也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揮揮手,像是說『去吧去吧。』


  沒關係…老子也樂的清閒不必忍受妳的冷言冷語…。一開始莫子尉如
此的安慰自己,並且決定第二天要帶一本雜誌或是書籍來打發時間。


  等到終於是撐過一天了,莫子尉心情極好的跟著涂深深上了樓,看著
她自顧自地關上門不理會他,他也不置可否的對著走廊上的監視攝影機扮
個鬼臉,就回到自己的新房間。


  啊…不錯不錯,真是人性化的空間啊,採光必定良好的落地窗,可以
看到陽明山的美景呢,底下就是游泳池…這下子他才想起,以後想要常常
游泳是不太可能了…一想到這他的心情就壞了起來。

  有電話、也有電視,這間十多坪的房間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套房呢。


  打個電話給老三子宜吧,一整天沒說話他覺得怪難受的。

  沒想到不能打外線?他試探性的按下了零。


  「嗨!莫先生有何貴幹?」結果傳來的竟然是門口警衛阿布拉的聲音!

  「阿…阿布拉?…你…你怎麼知道是我?」莫子尉受到不小的驚嚇。

  「哈哈…我這邊是控制總機哩,當然知道。」

  「不能打外線嗎?」

  「可以啊,但是有控管,要由我撥出去才行。」阿布拉輕鬆的說,「
莫先生你想打給誰?」

  好個銅牆鐵壁的涂家啊!不能帶手機也就算了,竟然連外線都有專人
控管?想必一定也會被監聽!算了算了……他放棄找子宜大吐苦水的機會。

  「算了…不用了…謝謝你。」

  他覺得沮喪起來,他已經慢慢的可以理解,之前那麼多保鑣之所以幹
不下去的原因了。

  沒人可以跟自己好好的說話,連電話都要被監聽…這裡…簡直是豪華
監獄!

  不過,當他抬起頭來看見電視,低落的心情就又恢復一點點了,有電
視就好,就好……他拿起遙控器默念祈禱,深怕電視一打開又是黑白霧沙
沙,無法觀看。

  如果連電視都不能看,那他明天…不!現在!他現在就去踢翻涂勝永
房間門,馬上離開這裡!


  正當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著久違的『美少女戰士』時,突然頭頂
上一陣宛如消防警告的強力鈴聲將他嚇得魂不附體。

  有……有沒有搞錯啊?!床頭天花板上的…那…那是什麼?

  一個大約碗口大的鈴…就這樣懸在莫子尉的頭頂上方,正在用力的抖
動著,聲音急促、響亮。

  真…真是夠了!他站了起來想把鈴給拆了,仔細一看,線路是從隔壁
房間接過來的。

  好……他大概是猜到怎麼回事了,原來跟涂家大小姐睡在一起,還要
保護她就是靠這個東西啊…?


  他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褲子、掏出枕頭下的槍衝出房間。

  他打開了未鎖的涂深深房間門,只看到涂深深縮在床上,一手還按著
床邊的按鈕,那樣子有點像是病人死命按著病房裡的呼叫鈴……。


  「小姐…妳可以把鈴放開了,妳叫我嗎?」莫子尉將槍上了膛,觀看
房間週遭。

  依然沒有驚嚇表情的涂深深只是窩在床上、指著前方的天花板。什麼
…?莫子尉上前一看,竟然就不過是一隻準備振翅而飛的肥大蟑螂!

  原來涂深深怕蟑螂啊……嘿嘿…果然還是個女人…。他收起了槍,爬
上了沙發一把就將蟑螂抓在手裡,然後往床邊走去。

  「妳就是叫我來抓這個?是不是?」他心裡起了壞念頭,「這沒有什
麼啊…不過就是隻蟑螂…」他把手湊近了涂深深。

  這麼高傲,也不過是個女人,不嚇嚇妳難消我心頭不快啊…。

  沒想到涂深深不但沒有受到恐嚇,還站起身子來,走到門邊做勢請他
離開。

  「你的速度有待加強,太慢了,不過念你是第一次,你可以帶著牠走
了。」她穿著純白的寬鬆連身睡衣,赤著腳,宛如天使,但是她的口中卻
下了冰冷的逐客令。

  「沒人跟我說過妳是這樣呼叫人的。」莫子尉不太高興的捏緊了拳頭
,怎麼?現在要對我打考績分數?

  但是涂深深彷彿是沒有聽見他的抗議。

  「還有,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不要靠我太近。」她加重語氣,「
離我一公尺以上,如果,你不想進水泥桶的話。」


  回到自己房間的莫子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把手掌裡
的蟑螂捏成了糨糊。

  去妳的臭婆娘涂深深……按個死人鈴竟然是叫我去抓蟑螂,好個放羊
的大小姐…,而且不懂得感恩為何物!

  他生氣的對著洗手台不斷的搓洗,一邊念念有詞的怒罵,但是他面對
涂深深的惡劣態度卻無計可施,不過才第一天,他莫子尉就已經火大到想
砸了涂深深的房間門,他怕哪一天一個不小心,這個貼身保鑣就變成了『
貼身殺手』!

  六個月……要怎麼過?每天都會像今天這樣嗎?

  看著電視上的卡通女主角,莫子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還好有妳們…
…不然老子真的是會發瘋………。

  就是這樣……那些保鑣幹不下去的心情……莫子尉泰半體會到了…原
諒我說你們是孬種,保佑我吧……。莫子尉對著電視,虔誠的懺悔。


  不過懺悔跟禱告似乎是無效的,第二天一早莫子尉馬上嚐到了苦頭。


  夏季的陣風強勁,吹得花圃裡的向日葵擺蕩,頂上的花架也搖搖欲墜
,涂深深找來了工人把花架固定好。

  梯子架上去時,莫子尉擔心涂深深站得太近些了,與她保持一公尺距
離,好心叮嚀她:「小姐,別靠太近,花架跟梯子隨時會砸下來的。」

  意料中的,涂深深當作沒聽見莫子尉在說話,依然自顧自地盯著爬上
梯子的工人看,囑咐工人不可以傷了那焰焰欲張的九重葛藤蔓,跟底下的
花朵。

  她其實並不那麼擔心自己。

  這條命,沒了就算了吧…。

  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活著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重要,父親不尋常的保護
態度除了親情之外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她不但清楚、並且自懂事後也為此
神傷。讓她受了這麼高深的教育,她就便也學會了觀察與高深的思考,還
有學會掩飾悲哀。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找出真相,那只會讓她更受傷、更封閉。

  找這麼多個保鑣來貼近她,何必呢…多此一舉罷了。她總是有辦法一
個又一個的趕走。這個蓄著令人討厭的大鬍子的莫子尉,遲早也會受不了
她的……遲早的。

  她不需要別人來盯著她,不需要那種以『保護』為名的監視,真的不
需要……。


  忽然一陣強風襲來。

  「小心!」莫子尉大喊著往前撲去。

  工人自強風搧倒的梯子上跌落,趴在幾朵當場已經變成標本的向日葵
上面,哀聲作痛。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壓在涂深深身上。而梯子砸中了
落地窗,滿地的碎玻璃。

  還抓著涂深深手臂的莫子尉怒斥,「不是告訴過妳不要離梯子太近!
妳看!妳差點被他壓死!」

  還好他動作快,拉走了涂深深,不然這個體型魁梧的工人就會把涂深
深的細細骨頭壓斷。

  是的……她的骨架很細,莫子尉發現自己竟然就可以一手完全的握住
她的手臂,而且…好軟…。柔若無骨,是他可以想到的唯一形容詞。


  「你在幹什麼?」涂深深壓低聲音、杏眼圓睜,白淨的臉上漲紅、充
滿了敵意,「你給我放開。」

  「啊?」對了,她說不可以太靠近她,但是…「喂!我剛剛如果不抓
妳一把,妳就小命嗚呼了耶!」

  又來了!跟逼退色狼、抓到蟑螂後的態度一樣。

  莫子尉不等她自己掙脫便用力一把甩開她的手臂,「妳以為我愛碰妳
啊?真他媽的活見鬼了!我還巴不得不要看到妳!」

  一甩手,一陣劇烈的疼痛揚起。

  「欸……先生你…你受傷了耶…」爬起來的工人指著莫子尉的手臂,
有一道深深的割痕落在襯衫的袖子上,並且大量的滲出血來。

  是玻璃。有一片玻璃正插在莫子尉的手臂上,那模樣怵目驚心。


  「天……天啊!快…快點叫人拿醫藥箱來!快!」

  在莫子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涂深深竟然用著他沒聽過的緊張大嗓門
吼著,而且破天荒的,她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慌張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止血點……在哪…在哪?」然後她用她纖瘦的手指用力的按住了莫
子尉的上臂,「這裡…應該是這裡…等一下就會止血了…等一下……」

  但是鮮血依然不斷湧出,把襯衫跟涂深深的手都染紅了。

  「這麼多血……啊啊……」她慌了,那樣子讓莫子尉也不知道該如何
是好。痛是很痛,不比挨子彈輕微,但是這個女人的慌張態度讓他不知所
措。

  「別這樣……死不了人的,小事一樁。」他竟然還要反過來安慰她!

  「來人…來人啊!救命啊……!」涂深深就這樣大叫起來,惹的附近
的隨從靠了上來,七手八腳就把莫子尉架開了。


  看著被帶走的莫子尉,涂深深又低頭看了沿地留下的滴滴血跡……她
蹲下身去摸了摸其他碎片上的鮮血,在手上揉了揉。

  「這是詛咒……」她喃喃自語,唇色泛白,「老婆婆的預言要實現了
嗎……原來都不是夢…這就是地獄……」

  站起身來,涂深深全身顫抖。

  「莫子尉,你不該來我涂家,這裡會是你跟我的地獄……。」


  老婆婆說的血光,已經開始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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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些人是想成為作家而不可得,才勉強去做別的差事。」
「正好相反,應該說,做什麼都不行,才會去當作家才對。」
—太宰治 貓頭鷹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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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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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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