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mooneyes (麗子>P_mooneyes成立囉) 站內: P_mooneyes
標題: 《吉屋不出租》五
時間: Thu Apr 21 13:40:33 2005

第五話

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華麗圖騰,是上神身邊圍繞著天使,和善
施捨的景象。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醒來看著這個圖像時,心中都會出現了些微的反抗與…鄙
夷。這樣的心態持續著,但是她從來沒有對誰提過…包括身邊最親密的這個人…
同時也是圖騰裡的主角。

想要坐起身子來,卻發現長髮被亞恩斯緊緊地抓在手中,她輕輕地撥開他的手。

「醒了…?」男人睜開了眼睛,閃著溫柔的藍光。「天還沒亮哪。」

「做了夢,所以睡不好。」她笑著溫柔地回應,即使是睡眠不足,還是無損她慵
懶的美麗。

就是這樣無法折煞的美麗,亞恩斯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她,即使她當時只
是一個蒼穹司裡的主水神祇,並且於理於法,對自己的部屬動情都不是一個上神
該有的作為。

但是「情」字擺前頭,卻還是讓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她。即使要有所犧牲,就
算是滅絕一個族群也都值得…。

少了點什麼吧…。亞恩斯很清楚重生的洛姬不完全是以往他所貪戀的水神,她該
自主、強勢、帶有喜怒無常的神秘與瘋狂,卻又有著似水般的溫柔、澄澈、直接…,
但是現在的洛姬少了羽翼—那帶有她重要特質的羽翼。

如果現在的洛姬真的像湖水一樣地柔和平靜,那麼驚濤駭浪的那一部份便留存在
羽翼的身上,並且落入了凡界。

他依然愛戀著洛姬,但是卻有些神傷跟遺憾,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當初他所迷戀的
那個冷酷水神,那感覺像是得到了她的人,卻也同時留著一顆不完整的心。因此
亞恩斯也對於是否要尋回洛姬羽翼的事情感到煩惱,難以取捨。

當羽翼回到洛姬的身上後,她又是那個讓他癡戀的水之母神,但是她也就會離開
自己吧…?但是如果沒有了羽翼,洛姬就永遠都是他柔順的大地之母,沒有主
見、缺乏強悍的溫柔妻子,卻依然不完整。

「做了什麼樣的夢?」亞恩斯憐惜地摸摸洛姬的黑色髮絲,輕聲細語。

「也沒什麼…」她笑了笑,「夢到自己發了好大的脾氣,真不像是自己呀…。」

「發脾氣?這倒是不像妳。」亞恩斯笑著搖搖頭。

「的確不像是我,連長相跟模樣都不像是我…」洛姬回想著夢裡那個自己…看似
天真單純的女孩,穿著凡界的衣物,正在跟人吵架、還出手傷人呢…。

「長相模樣都不像妳,那妳怎麼知道是自己?」亞恩斯對於她話裡的矛盾感到興
趣。

事實上,只要是洛姬的一切,亞恩斯都有興趣,所以他會派廣見悠雲去查探羽翼
的下落,還有…蒼穹司那一票人的近況。尤其是蒼治琳…他永遠的勁敵。

「就是知道啊,因為當我在說話時,都是從那個女孩的嘴巴裡出來的。」洛姬覺
得這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一場夢吧…,「怎麼你沒做過夢嗎?對於夢裡難
以解釋的狀況你難道沒有經歷過?」

「我的確是很少作夢。」亞恩斯笑了笑,但是隨即沉下了臉,因為在那一瞬間,
他想起了做過的少數夢境。

那是關於蒼治琳,還有洛姬羽翼的夢境,就像他一直所懼怕的,蒼治琳會早他一
步找到洛姬的羽翼,並且讓那羽翼回到洛姬的身上,然後…。

洛姬醒了,恢復為重生前那個對自己沒有任何情愛、只有基於職務上無限尊敬的
水神,並且…依然情繫於蒼治琳…。

「怎麼了?」看到丈夫臉上的不明暗沉,洛姬溫柔地詢問,一手摸上了亞恩斯絲
毫不受歲月摧殘、永遠年輕俊美的臉龐。

他注視著眼前的洛姬,心裡長久以來的恐懼慢慢地浮上了眼底。

「親愛的,我…我擔心著曾有過的夢境會實現。」

「嗯…?是怎樣的夢?」洛姬沒想到貴為上神的亞恩斯也會被夢境困擾著。

「會失去妳的夢。」亞恩斯誠懇地望著自己美麗、並且不完整的妻子。不完整也
罷,起碼,他還擁有她的另一部份,如果讓洛姬完整了,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你不會失去我的,不要想這麼多。」洛姬笑了笑,擁抱了亞恩斯,「我在這裡
呀,我會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亞恩斯希望洛姬說出口的這句話永遠都不會變卦,但是,前提是她
必須永遠都這麼地不完整才有可能。

那麼他就必須…毀了洛姬的羽翼。

緊緊地擁抱著妻子,亞恩斯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


望著那把巨斧,心裡迴旋著這些日子的種種,周引鑫感到手足無措。

在「匠門」裡,即使不用達夜一一介紹,他也對所有的兵器都瞭如指掌,這已經
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更奇怪的是,在他發現自己好像跟這些兵器如此熟識、並
且知道它們的過去與未來的同時,偏偏…偏偏只有這一把巨斧讓他像是思路堵
塞,什麼都看不到。

與其說是堵塞,倒不如說是一種詭異的逃避。

周引鑫心裡莫名地感到恐懼,他怕…他怕只要自己一旦撤除了那道逃避的屏障,
看見了巨斧身上的故事後,就什麼都會完了。

最後一次見到達夜時的恐慌,那副惹血的馬具…只是前奏嗎?

難以解釋的情節,周引鑫卻依然活生生地逼自己接受了,並且懷疑那就是自己的
一部份,只是…還沒有甦醒。夜夜夢裡的景象一再地告訴他︰達夜的死亡是因為
自己…身穿盔甲、藍髮持斧的自己,是怎樣眼睜睜地看著愛駒濺血而逝。

是了…達夜不是一般的女人,至少他已經願意承認這一點了,只是沒想到前世今
生的故事竟然就在自己的身上上演,周引鑫感覺不到絲毫的驚訝跟興奮,相反
的…那無以熄滅的宿命感,在他心中日益茁壯。

而對於麻生沅的疏遠,早在抱著巨斧回家時就莫名地開始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麻生沅就會產生了為惡的衝動,一見到她,就會想要惡狠
狠地對她做些什麼…

不…不該是這樣的啊,我這麼喜歡沅沅,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同病相憐…為了
什麼原因我竟然會想要傷害她?

周引鑫很明白自己的遠離讓麻生沅落寞、傷心,但是在他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開
始想要傷害她的原因以前,周引鑫寧願選擇疏遠,不然那日益增長的暴力傾向—
而且是只針對麻生沅的暴力傾向,會讓麻生沅更傷心。

對麻生沅這種喜歡與莫名痛恨的矛盾情感,折磨著周引鑫,甚至讓他無法正常上
班,他只好請了幾天假,關在家裡無所事事地苦惱著。

也因為疏遠與獨處,對麻生沅的想念卻是日異地強烈。簡直…簡直…簡直是在思
念自己的女朋友一樣!

每每想到這一點,就讓周引鑫頭皮發麻,卻又有著甜滋滋的痛苦,然而他無論如
何都還不能出現在麻生沅的面前,倘若沒有搞清楚自己對她的傷害意圖是怎麼回
事,甚至還不能壓抑下來,他怎麼樣都不能貿然地出現,並且做出不可控制的事
情。

若不小心控制不了自己而傷害了沅沅,他一定會更痛苦,一定會的。

巨斧上的黑髮緩緩飄動,他越看越覺得煩躁,彷彿個性裡有著苦苦隱藏的火爆脾
氣就要被撩撥起來了。

「真是夠了!」他用著自己也陌生的聲音吼了出來,抓起了斧頭想要狠狠地摔在
地上。

卻沒想到剛舉起了斧頭卻讓他眼前一黑,隨即閃過一幕讓他驚心動魄的畫面。

他正舉起斧頭大笑著,「水神洛姬,納命來!」另一手抓著一個女人的頭髮,然
後他落下了斧頭,砍下了那個女人的頭。

血跡斑斑的頭顱捲在黑色長髮中,他赫然發現那張臉是這麼的美麗,卻帶著淒涼
的笑。

「沅沅!」

回過神來的周引鑫依然高舉著斧頭,卻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是喊了誰。

那個女人這麼美麗,怎麼看都不會是麻生沅…但是…他卻直覺認為那個女人就是
麻生沅。

『你昨天晚上在我夢裡把我的頭砍下來啊,還說不用陪罪?』

難道是因為麻生沅那天的夢境描述嗎?不然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閃過腦
海?

他看著手中的斧頭,開始認為自己不該擁有它,另一方面卻又矛盾地無法退還給
「匠門」。

而且…他懼怕再次見到達夜,他不想再看到她背後那可怕的景象。

還是不要把自己關在家裡吧,周引鑫決定出去兜兜風,去哪都好,只要可以讓他
暫時不要看見巨斧了、不要想起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去哪都好…。

先拐了個彎到速食店,他想要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來好好想想該到哪裡去,一
坐定在二樓的速食店窗邊,就發現自己被強烈的目光盯住了。

有個女孩坐在離他三公尺遠的地方,獨自喝著飲料,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這個女孩有著清秀的臉蛋,捲捲的長髮,純白色的連身洋裝襯著她纖瘦的曼妙身
軀,她不是路上隨處可見的美女,相反的,她的秀麗實在不普通。經歷過了麻生
沅的新室友們還有達夜後,周引鑫明顯地知道眼前的女孩帶著有別於一般人的氣
質。

最近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好像走了幾步路就會遇到平常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

周引鑫被女孩熱烈的目光瞧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可不是一個得到女人青睞就
會順竿而上的登徒子,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趕緊啃著漢堡,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沒想到女孩竟然坐到他的身邊來了,而且更加明目張膽地在桌上撐起了手肘,專
心地看著他。

「呃…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既然女孩都做得這麼明顯了,他再裝死也不是
辦法,乾脆就單刀直入地問她要做什麼吧。

「先生…你最近心情煩躁吧…?」

女孩一開口的聲音讓周引鑫酥麻了一大半,好甜的聲音,像是小鳥的細膩啾啾
聲。看著女孩清麗如水的黑瞳,白皙可破的臉蛋皮膚,如果他個性再差一點,大
概馬上就會摟著她去開房間了吧…。

「煩躁…?還…還好啊…今天天氣不錯呀…。」天啊,他在說什麼?怎麼被美麗
的女孩子搭訕,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出了愚蠢的話?

「噢…」女孩好像也被周引鑫的話嚇一跳,不過她馬上就回過神來,「天氣…的
確是不錯。」她笑了笑,「那麼…先生你要不要去兜個風?我可以陪你散心喔。」

周引鑫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孩,又轉過頭看看落地窗外白亮的天
光…

不會吧?光天化日之外就遇到了援交?是他太落伍還是怎麼了?現在的社會已
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大白天、而且是在速食店,就可以「做生意」?

「欸…那個…我…」周引鑫吞了吞口水,「我…我不需要,雖然說我是正常的男
人,但是…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這樣嗎?但是我看得出來你需要走一走、散散心呀,反正我也有空,正閒得發
慌呢…」女孩又施展了一次媚功。

我咧…現在的女孩子都是把「工作」與「休閒」合一嗎…?閒來無事就可以…?

「真的…真的不需要!」周引鑫挺直了腰桿坐正,掏出了錢包,「我…我知道妳
會這麼做一定有妳的苦衷,但是我真的不需要…。這樣吧,我…妳…妳不用陪我,
我直接給妳好了,妳要多少?」

「啊?」女孩好像也受到了驚嚇,張大了水亮的眼睛看著周引鑫。

「我說真的…,三千…三千好了!三千夠不夠?」他緊張地掏出錢來,晃在女孩
的眼前,這時候速食店裡的其他人已經開始注意這邊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孩連忙搖手,把錢推回去,「我真的只是想要陪陪
你…」

「真的不用!不用!所以…請妳把錢拿著吧…希望…希望可以解決妳的困難…」
周引鑫站了起來,一臉為難與抱歉,「當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勸妳什麼,但是…
希望妳不要這麼糟蹋自己…,我…我先走了。」

放下了三張紙鈔後,周引鑫連東西也不吃完便慌慌張張地走了。

拉蒂楞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又轉向落地窗看著周引鑫慌張開車離
去的樣子,心裡暗叫不好。

怎麼這個傢伙不受女色引誘嗎?那我要怎麼接近他?如果出了什麼狀況我要怎
麼向廣見大人交代?

摸摸桌上的紙鈔,拉蒂也百思不解,幹嘛給她錢?啊…該不會他以為她是…?

「小姐…」有人坐到她的身邊來,是個面貌猥瑣的中年人,「妳好漂亮,我…我
出五千…妳陪我去兜風吧。」

拉蒂抓緊了桌上的紙鈔,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睛裡冒著憤怒,臉上的笑容一改之
前的嬌柔,而是冷峻如冰霜。

「陪你?可以啊…」她冷笑一聲,「不用給我五千塊,用你的狗命就可以了,不
過…你們人類賤種的命還不值五千呢。」

「妳…」中年人看到拉蒂的不友善,當下光火,抓起了拉蒂的纖細手腕,「媽的!
妳也不過是個腿張開就拿錢的婊子,給誰上不都一樣?我給的錢還比剛剛那個臭
小子多勒!」

好臭…人類真是臭死了,而且還用髒手拉著自己的冰肌玉膚…。拉蒂皺著眉頭,
猛烈地嫌惡著。

一道強光閃過。

速食店二樓的幾個人事後都回憶不起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那瞬間的回憶像
是被抽乾了,一片空白。只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昏迷在落地窗邊的座位下,嘴巴裡
塞著沾滿血跡的三千元紙鈔,而雙手已經被不知名的利器截斷了。

室內沒有風,但是卻有一片白色的沾血羽毛飛舞在男人的身邊,像是在跳舞。


&&&


一整個下午,蒼治琳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透露出難得的慌張不安。

「不要走了啦…我頭都暈了!」鄒文生終於是把頭抬起來了,闔上書本望著已經
踱步一個下午的蒼治琳。

「喔…好。」他停下腳步,看看樓梯口,嘆口氣,又繼續走。

「你到底是怎麼了?早上也沒跟森莎出去工作,我接你經紀人的電話接到手軟
耶,欸!你不想工作沒關係,總可以坐下來吧?」

鄒文生正在煩惱著怎麼去了解麻生沅的能力值,翻了一整天的書籍卻找不到頭
緒,心情也因為昨天廣見悠雲的出現感到很煩躁,更是被蒼治琳不安的腳步搞到
快要崩潰了。

「那就不要接啊,我又沒叫你接,沒人接電話他們就不會再打來了。」蒼治琳的
心情很明顯的比鄒文生更不耐煩。

「好!那我就不接。」鄒文生索性也賭氣了,「幫你做事還要被你嫌,我真是吃
飽了撐著啦!」

「……好啦…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他看看鄒文生俊秀的臉上出現了不悅,
不免要責怪自己的遷怒。

攤開書本,鄒文生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喂…文生,別這樣啦…」蒼治琳終於是坐了下來,靠近鄒文生,「我是真的有
事情在煩惱,唉…」

「噢。」鄒文生繼續看他的書,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蒼治琳看看鄒文生,發現他在看發掘能力的書籍,決定對他坦白,因為這件事情
麻生沅有關。

「文生…,有件事情讓我很困擾。」蒼治琳清清喉嚨,希望自己等一下不要臉紅。

「嗯?」他依然頭也不抬。

「我…那個…我昨天晚上跟沅沅…那個…」

鄒文生像是被雷打到似的跳了起來,「你?跟…沅沅?」

蒼治琳還是臉紅了,真是…真是可愛啊…鄒文生看著他那發窘的樣子不免感到訝
異又好笑,一向嚴肅霸氣的蒼穹司長竟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哈哈哈…

欸?等一下…他剛剛說……跟沅沅「那個」?

「咳…琳,雖然神也是也有七情六慾的,也不會讓人類懷孕…,但是也要懂得控
制…」忍住了笑意,鄒文生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認真點。

「懷…懷孕?不…不是那樣的…」蒼治琳一聽到懷孕兩個字就傻了眼,連忙想要
否認。

「唉…我知道你現在感到慌張,沅沅就是洛姬的分身這個事實讓你情不自禁,但
是你要想想,以後萬一麻生沅消失了,而你跟洛姬又在一起了,倘若她的記憶裡
也會包含麻生沅的一切的話,你就很難交代啦…。」

啊啊啊…一場脫軌的愛戀啊…。

「……我不可能再跟洛姬在一起。」蒼治琳臉上的緋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
貫的冷靜。「就算亞恩斯放過她,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為什麼?」鄒文生覺得蒼治琳把話說得太滿了,「你們那麼相愛過,如果將來
可能發生的戰爭讓你贏回了洛姬,沒有理由不再續前緣,不是嗎?」

「我問你,假以時日當麻生沅回到洛姬的身上,『她們』關於這段的記憶會洗掉
嗎?」

「不會,除非…。」除非再死一次。

「那就對了,」蒼治琳無奈地笑了笑,「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正因為記憶會保
留,所以洛姬跟亞恩斯在一起的日子她也不可能忘記的。」

「但是那是不一樣的!洛姬是被逼的,她根本就不是自願的!」

「這不是重點。」他搖搖頭,「難道你認為洛機會完全地捨棄跟亞恩斯在一起的
種種回到我身邊嗎…?她是這種女人嗎?文生…我們都看到了,即使洛姬是一種
被軟禁的姿態,但是…」蒼治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們不能否認,現在的洛
姬的確是被亞恩斯好好地愛著,而這個洛姬…也愛著亞恩斯,不是愛著我…。」

鄒文生啞口無言,因為蒼治琳說的是實情。洛姬…重感情,除非洗掉她與亞恩斯
的種種,否則是不可能一身澹然地回到蒼治琳的身邊。而要洗掉記憶的方法通常
只有一個,就是洛姬已經經歷過的方法——重生。

重生,也代表著所有的記憶,不管是洛姬還是麻生沅的,全部都會像是微風吹過
輕煙般地無影無蹤。

「做了就做了,你也沒有什麼好煩惱的。」鄒文生嘆一口氣,難不成蒼治琳…「你
後悔了?」

「有那麼一點點吧…」蒼治琳一回到這個話題,臉又紅了起來,但是盈著些微的
尷尬。「因為沅沅她心裡沒有我……」

「沒有你?」鄒歸文生張大了嘴巴,「那她心裡有誰?呃…該不是會昨天森莎說
的那個…不…不會吧?」

「嗯,沒錯,是周引鑫。」蒼治琳苦笑了,「我忽略了沅沅這一世會有的際遇跟
感情歸宿,卻自私的把她當作洛姬…」

「你…唉!你也真是的!」鄒文生揉揉太陽穴,「但是你都已經跟人家…那樣了,
現在說這種話不是很…」

「好笑的是,好像是我比較在意,沅沅說會把這當作是我給她的安慰。」蒼治琳
抱著頭。

「啥?安慰?」鄒文生楞了楞,「現在的女孩子這麼開放?可以把『那個』當作
安慰了嗎?」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那個這個…我…我是這種人嗎?」蒼治琳線條凌厲的俊
美臉上出現了許多黑線。「我是說我吻了她…不是你說的那個…」

「啊…喔…這樣啊…只有…」鄒文生摸摸自己的嘴,「接吻?」

「欸…是啦,你可不可以不要噘起嘴巴啊…真難看…。」他的臉更紅了。

「只不過是接吻,沒有什麼啦。我還以為你跟沅沅已經…」

「沒有啦!」蒼治琳吼著起來,「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她會誤會我都是用這種方法
安慰人的…。」

「應該不至於,那不然這樣吧,以後你也這樣安慰我們大家好了…」鄒文生大笑,
「我想大概只有森莎會高興吧,我跟雷炎一定會劈了你!」

「夠了喔…」蒼治琳臉色發白,「但是真正讓我擔心的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瑪
斯跟沅沅的事情…」

一提到這對冤家,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久沒看到那個轉生戰神了,之前他都不是會來串門子嗎?但是最近都沒有,
而且看沅沅的臉色…不樂觀吧?」鄒文生想起了森莎昨天提起的,那關於麻生沅
的煩惱。

「是不樂觀,森莎不是說了嗎?她懷疑轉生戰神可能開始起變化了。」

「應該的,沅沅都已經出現了太多跡象,瑪斯也會慢慢的覺醒…」蒼治琳算著時
間。

「覺醒已經是麻煩的事情,更麻煩的是這兩個人還…」鄒文生嘆了一口氣,「瑪
斯也喜歡沅沅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沅沅喜歡他,這就夠傷腦筋了。」蒼治琳用力地深呼吸,
「我似乎不該讓他們再見面了,不然依照沅沅現在這種不完整又軟弱的狀況,萬
一瑪斯早先一步覺醒了,就糟了。」

「不該只是讓他們不能見面而已。」鄒文生嚴肅起來,「你懂我的意思,琳。」

「早點把沅沅送回上界?」

「這是早就該做的事情了,她已經顯現出神力了,該回去了。」

「不…這不就等於要沅沅…」蒼治琳猶豫了。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們也是啊,跟她生活了一段時間,這種結果誰也不忍心,
但是她本來就不屬於她自己,她是為洛姬存在的。」

「我知道…」為另一個人存在…這種悲哀的宿命,誰都不能接受。

「與其讓廣見悠雲早一步找到她,利用她在上神面前為所欲為,倒不如我們早一
步送她回去!當然…周引鑫那個人,我們也要扣住,想辦法讓他再也碰不到沅
沅,至於怎麼處置他,還是交給亞恩斯吧。」

看著蒼穹司裡的智者,這麼嚴肅地說出現實面,蒼治琳無奈地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

「現在還不行,再等個兩星期吧。」鄒文生下了決定,「在此之前就先當作沒事
吧,但是一定比以往更小心了。」

樓梯口的轉角處,麻生沅偷偷掉下了眼淚,一滴又一滴。

周引鑫疏遠了自己已經是很大的打擊了,竟然連房東他們都…。

她是涉入了什麼樣的世界啊?那些從鄒文生口中說出來的事情跟人物又是什
麼?什麼上界、亞恩斯、覺醒、轉生的…她聽不懂,但是麻生沅知道那似乎是跟
自己有點關聯的世界。尤其是那個叫做洛姬的女人…曾經的女主人…。

她不懂,也不想懂了。

她只知道她跟周引鑫只是他們握在手中的棋子,要怎樣就怎樣,甚至…還要阻斷
他們的人生跟情感。

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轉身回到房間,輕輕關上房間門,麻生沅淚眼婆娑地抱起了貓妹。

「又要搬家了…真是對不起…。」

又是一日黃昏,麻生沅在屋內的夕陽餘暉中,做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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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些人是想成為作家而不可得,才勉強去做別的差事。」
「正好相反,應該說,做什麼都不行,才會去當作家才對。」
—太宰治 貓頭鷹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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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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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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