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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 同》十四話 愛情之所以為愛情
時間: Fri Apr 15 20:02:25 2005



回到舊時地,他用力地呼吸一口這久違的空氣。站在這視野最好的房間,他又勾
起了許多回憶。

「先生,這套沙發你要放在哪裡?」搬家工人氣喘吁吁地放下黑色的大沙發。

「就靠牆放吧,謝謝。」他摸到口袋,拿出一根煙給工人,工人微笑著接下。

「先生,你這房子不錯啊,環境蠻好的。」

「是啊…,不過是舊房子了,算是鬧中取靜吧,我以前住在這裡一段時間過。」

「舊房子有什麼關係?東西其實都是老的好啊。」工人笑著準備下樓,樓下還有
一些家具沒有搬完。

東西都是老的好,情人也是吧。

小同並不後悔做了這個決定——回到這棟大學時期充盈痛苦回憶的公寓,當他又
習慣性地晃到這附近時,撇見了陽台高掛的「出售」字樣,便想也不想地找到屋
主,快速地下了決定。

買下它,並且守護著。

退伍後,小同在外商公司當了一兩年的行銷企劃,終於是挾著他的天賦還有努力
爬上了經理的職務,公司裡的優渥條件讓他很快地建立起了自己的生活品質標
準。

而當他告訴周雨廷他買下了這公寓,搬離了原來已經買好的淡水新家時,她臉上
出現了複雜的線條。

她是唯一可能理解小同為什麼要買下這公寓的人…是的,唯一一個。

「幹嘛好好的新家不住搬到舊房子啊?」江勤民在三人的飯局上提出疑問。

「那裡環境不差啊,淡水房子太新了…你知道近年的工程品質實在是…我不安
心。」小同隨便抓個理由。

這種一聽就知道是藉口的理由,江勤民卻也認真的相信了,直嚷著,你錢既然多
到沒地方花,那乾脆就把淡水的房子送給我們當結婚禮物好啦!

而周雨廷卻無心於未婚夫的天真與玩笑,只是定定地看著小同臉上那輕鬆的神
態。

她其實也經常有意無意地路過那公寓,抬頭看看他們曾經有過的流光像雲朵般地
飛過上空,有幾次,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很清楚,那段日子再他們四
個人心中是不可能消失了,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小同竟然還想要守住。

「我之所以想要擁有它,不是因為我念念不忘。」趁著江勤民去取車時,小同這
麼告訴她。

念念不忘,誰能夠不念?誰能夠真的忘?

「但是我相信你買下公寓的理由,絕對不是像你跟小民講的那樣。」

「的確不是,但是我想妳可以了解的。」小同點起一根煙,在軍隊學會抽煙的他
竟多了許多男人味,不是因為煙,也不完全是因為當兵的關係。

是時間,因為時間。

時間,讓小同越來越像阿卓,卻依然保有那溫文優雅的模樣。

「我了解…。」周雨廷忍住了眼淚,「連同我的回憶都一起好好保存吧。」

「是的,新娘子。」

「別說了,我覺得結婚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她想要趁機扯開話題。「手
續一堆,拍照也很累,這下子…小民家裡又死要辦什麼近百桌的喜宴,我光是想
到紅包名單就頭痛。去哪裡找這麼多人啊?」

「把妳的通訊錄都翻出來啊,從幼稚園的同學找到妳現在的公司同事啊。」小同
偏著頭想一想︰「妳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把我認識的人都找來,包括軍中的同
袍,哈哈…」

「真可以這樣就好囉…那我就把這任務交給你不就得了…伴郎先生…」她看看小
同這一身輕便的西裝還有難見的風範,已經可以想見這位伴郎在婚禮上將會殺死
多少人的目光。

突然地,她很想問問小同一個問題,趁著現在好像氣氛很輕鬆,她鼓起了勇氣。
「問你喔…」

「怎?」

「你在軍隊…會不會…坐立不安?」她吐吐舌頭,「你…懂我意思的…。」

小同抽完最後一口煙,俐落地彈熄了煙頭,「我懂。」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只要是男人都愛,在軍隊裡比較讓他困擾的不是那些日夜相處
的男體,而是其他所謂真正的「同志」同袍對他的意圖。

「我…我愛阿卓是因為他是阿卓,不是因為他是男人。」他看著周雨廷清澈的雙
眼,「就像妳以前那樣…對我,也不完全是因為我是個男的吧。」

她笑了笑,靜默不語。不,她承認她的確是因為小同是「男人」才有辦法鼓起勇
氣去愛,畢竟,這是一個不能全然接受無性別愛戀的世界。

「我並不愛〔男人〕這個群體。」小同看著江勤民遠遠地在車窗內招手而來,也
抬起了右手示意,「只能說…將來我可能再也沒有辦法愛一個人,像我愛那個男
人一樣的認真了。」

打住了話題,周雨廷也打住了沉浸在過往回憶裡的漩渦。

「你愛我是因為我是女人嗎?」回程的路途上,周雨廷問了江勤民這問題。

「因為你是漂亮又可愛的女人啊。」他笑嘻嘻地回應。

「是喔…」她陷入了沉默。

「但是漂亮又可愛的女人滿街都是,我以前也……認識很多啊…。但是我現在眼
中只有妳一個啊。」江勤民老實地招認。直覺上,他認為自己的未婚妻可能是對
自己的忠誠度有疑惑?這可不成…被誤會的話事情都大條了。

「我不並在乎街上有多少漂亮可愛的女人…。」她摸著額頭,一副苦思樣,「我
只是在想…愛一個人…真的會跟性別有關嗎?就如同你愛我也只是因為我是女
人嗎?」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疑問?江勤民也搞不懂了,但是他還是努力地想要她拋開這
樣的迷思。

「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妳是男人,我絕對是不會愛上妳的,這是大多數人的常
情吧。但是…現在當我這樣愛著妳的時候,性別就不是我的重點了。」

「因為我漂亮可愛?」她笑了笑,捏了捏江勤民認真回答的臉。他抓下她的手親
吻。

「我愛妳,是因為妳是妳呀。」


愛情之所以為愛情,原因就這麼的簡單︰因為是那個人,如此而已。


&&&

初春時節,細雨霪霪。

吃完周雨廷新生寶貝的滿月酒,今天一早起床果然還是讓小同的頭有點痛,他一
向不勝酒力,但是看到那可愛寶寶的模樣還有兩個好友幸福的笑臉,還是讓他多
喝了幾杯酒。

然後他想起了五六年前遇到林真的事情,那個長得好像阿卓的孩子…。

「經理,您要面試的人已經到了,要請對方直接進來嗎?」櫃檯的小妹打開了門
詢問。

「好。」他接過櫃檯小妹手上遞過來的人事資料表,草草掃過一眼。

這人剛從自己母校的商學院碩士班畢業,算是自己的學弟囉?社團與學會都有著
豐富的資歷…「潘禮恩」三個字瀟灑地落在姓名欄上,還有簡單卻活潑的自傳,
想必也是個豁達開朗個性。

進來的卻是個女孩。這讓小同有點錯愕,原本那樣的名字與龍飛鳳舞的字跡都讓
他以為會是個男人…。仔細一看人事資料,對了,真的是個女的。

高挑身材上俐落的米色套裝、及肩的直順黑髮,白皙的皮膚上鑲著的五官讓小同
升起了親切感。

這位潘小姐的五官深邃、並且有著霸氣,內雙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小同並不畏
懼,性感的嘴唇一直都保持著微笑但是卻掩蓋不了那固執的個性。

她給小同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很久很久都沒有過了的…悸動。心窩上那漏掉一
拍的感覺是…?

「你好呀,邱先生。」她笑了開來,一口整齊的白牙。「我是潘禮恩,今年碩士
班剛畢業,來貴公司應徵行銷企劃。」

大方不失禮的女孩…,小同笑著點點頭,「妳好,潘小姐,要來杯咖啡還是茶?」

那深刻的五官來自於她的血統,屏東的平埔族部落公主,小同對這樣看似很高貴
的頭銜感到訝異。

「只是頭銜而已,又不能當飯吃,我家裡人就跟一般老百姓一樣,」她不置可否
地攤攤手,「當個公主也是要學會自力更生,不然怎麼活著當他們的公主呢?」

跟她談話特別地輕鬆愉快,這場面試竟然長達一個半小時,真正談到工作上的部
分其實不到半小時,越是深談,小同越是抓到了自己心臟跳拍的原因。

直到午餐時間到了,不等小同開口,潘禮恩竟然做了邀約。

「邱先生要不要給我一個機會諂媚一下?讓我請個便飯?」她大膽直接地邀請了
這個氣質特殊的男子,因為看來他蠻內向的,那就由她主動邀請吧。

不知道為什麼…潘禮恩竟然從小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個性欠缺的那一部份,那種
嫻靜跟柔軟,還有助長魅力的淡淡哀傷。所以她決定更接近這個可能是自己新科
主管的男人,並且急於與他互補。

並肩走在人行道上,那好年輕好年輕時的戀愛衝動,又揚起了。小同以為只有阿
卓才能勾撩的情愫,卻被這個見面不到兩個小時的活潑平埔族公主佔領了一小
塊。只是一小塊,但是小同有預感…那有極大的機會擴大。

兩個星期後,潘禮恩進了小同的部門,但是小同卻來不及細細感受與這個女孩的
相處氛圍,就被巨大的打擊吸盡了力氣。

「我找到卓勝欽了。」周雨廷打了電話來。

「我在開會,」小同壓低了聲音,在行銷會議上講電話是不禮貌的,有什麼事情
最好是等開完會再說,即使…他想馬上衝出會議室的大門。「晚點再說好嗎?」

「不…不能晚點說…」周雨廷幾乎是要哭出聲音來,只是…也沒錯,這樣的事情
早說晚說…有差嗎…有差嗎?

察覺到周雨廷的反常,小同還是欠了身出了會議室。「他在哪裡?」

小同出了會議室後,潘禮恩直到一個星期後才又見到自己的主管了。她只記得在
會議室裡聽見了門外的小同一聲嚎叫便衝出了辦公室,然後第二天就聽人事說他
請了假。請多久?不知道。

怎麼了…一向溫文冷靜的小同竟然出現這麼大的情緒反應?潘禮恩在疑問滿胸
的同時,一方面靜靜地等待小同——這個她芳心所動的男人歸來。


&&&


他幾乎是要爬著上了這片山頭。

「我跟小民帶著寶寶來給過世的公公看看,我…我只是路過…卻看到了他…」周
雨廷已經泣不成聲,「我不敢相信…同…我也不敢告訴你…但是我真的憋不住…」

摸著那已經有點斑駁的墓碑,小同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來,連眼淚都流不出半滴。

「我想…這一定是感應…,他…他還是希望你可以來看看他,不然怎麼會這麼
巧…我只是繞路經過,誰也沒看到,就看到了他…」

「卓勝欽」三個字深深地刻在碑上,旁邊還有一塊被蓋住的夫妻石,寫了個「壽」,
夫妻石底下…會是誰的名字?那照片是阿卓大學時的大頭照吧?不似高中時清
嫩,也沒有接近三十歲的成熟勃發,立碑的人屬名是他的無名妻子…還有…兒
子?卓彥南…?

他想起了林真叫那個孩子「南南」…。

果然…那時候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但是…為什麼?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底下真
的是阿卓嗎?真的嗎?不是吧?不是吧?不…不是的!

「不…不是……不是他!這不是他!不是他啊!」小同終於是歇斯底里的大吼了
起來,引得園裡其他掃墓的人們側目。

「我…我…我沒有夢見過他來找我啊,所以…他沒死,沒死,妳…妳跟我都被騙
了!都被騙了!」他搖著不斷哭泣的周雨廷的肩膀,抵死不想承認阿卓就躺在這
滿山遍野都是墓地的寶山裡。

「他死了!他死了!小同!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周雨廷拉著小同推向墓碑,
「他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是嗎?我們都很清楚他再務實不過了!你看看她
的照片,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同……」周雨廷跪了下來,話都因為過度悲傷
而哽在喉頭,但是她還是要說。

「同…他死了…而且有妻子跟兒子陪伴著他…他不孤單啊…。」

「林真…我要找到林真!」小同喃喃自語,想起了阿卓的妻子,一定是林真!「我
要她親口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阿卓會…」

他終於是哭了。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阿卓時,他竟然都只是冷冷的回應…早知
道…早知道無論如何也要多擁抱他一秒。哪怕是會被推開…一秒鐘也好…也
好…。


&&&


「今天晚上有南南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喔。」

「真的嗎?」卓彥南開心地拉著媽媽的手一直跳,「我以為媽媽今天又要上課,
不會來接我下課,也不煮飯了。」

「南南忘記了今天是星期四嗎?媽媽今天沒有課啊。」林真滿足地牽著寶貝兒子
的手,凝視著他與阿卓相似的面容。

阿卓過世後,她這些年辛苦地工作,伺候卓家兩位老人,還要帶一個正值教育費
驚人的兒子,有好幾次,她很想一走了之,也許吃個藥,或是找棟大樓跳下去…
都好。

只是當阿卓嚥氣前的話語又在腦子裡響起時,她便又咬緊牙關撐下去。


&&&


〔小真…我真的對不起妳…讓妳嫁到我們家來,卻沒有好日子…現在又要讓妳年
紀輕輕就守寡了…〕

〔你住口…別說了…你會好的…要撐下去…你還答應南南要教他騎腳踏車、打籃
球的…〕她一把將還不懂人事的五歲兒子帶到床前,〔你要對你的寶貝兒子食言
嗎?〕

阿卓看著彥南,無力地笑了笑︰〔南南…爸爸這次要去很遠的地方唷,可能不能
陪你打籃球了…真對不起…〕

〔爸爸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耶…看上帝什麼時候要放我回來…〕

〔爸爸不會去天堂的!〕林真失控地喊了出來,讓小孩子一臉驚恐,不知道媽媽
為什麼這麼生氣。

照理說熬了這些日子林真該是有萬全的心理準備了,也在心裡沙盤推演過好幾
次,當阿卓真的要走的時候,她該怎麼做…怎麼說…才好讓他安心。

但是,等到那離別的一刻真的到來時,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卻不理性地拼命祈禱,
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命換回他,甚至巴不得跟著阿卓去…。什麼理智啊…心理準
備,不過都是徒然。

〔小真…別這樣…〕阿卓無力地舉起枯瘦的手撫著妻子也日漸消瘦的臉頰。〔答
應我…如果有個男人願意…願意照顧你們母子倆…就不要放棄自己的幸福…
妳…妳還這麼的年輕…〕

年輕…?林真苦笑起來。

〔沒有了你…我就沒有年紀可言了…〕她抓住阿卓的手,在臉頰上磨著,淚一滴
滴地滑在阿卓的手掌心裡,〔卓…我說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對…但是妳也說過…妳的命也是我的命…〕阿卓即使虛弱,還是可以感覺到妻
子冰涼的眼淚,而他自己…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

〔所以…妳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並且要幸福要快樂…因為…妳的命裡有著我的
一部份…妳絕對不可以謀殺它…算是我求妳…〕

看著阿卓渴求的眼光,林真沉默地流淚,最後還是點頭答應。

〔我會把南南好好帶大…讓他跟你一樣的優秀…〕

〔…他會比我優秀好幾百倍的,因為他是妳帶大的……〕阿卓吃力地呼吸一口
氣,〔還有…小真…請答應我一件事情…〕

她又點點頭,將死之人所有的願望都是該答應的。更何況他是她心愛的丈夫。

〔倘若妳有機會遇到…遇到小…小同…請告訴他…我…對他很抱歉…很抱歉…〕

那昔日的銘心戀人啊…此時的你正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吧…不似我…已經如
同風中的殘燭…。

林真聽他這麼一要求更是止不住哭泣,她想起了與小同在夜市偶遇的當頭,是如
此的健康、充滿希望…阿卓卻…。

那些過往的情愛糾葛根本就不算什麼了…只要阿卓可以健康地活著,陪伴她…她
還要在意什麼?

阿卓卻以為林真是因為傷心於自己還是對小同念念不忘,嘆口氣。

〔小真…妳是我要對他抱歉的理由…我希望妳明白這一點…好嗎……?〕

林真抖著手指點上阿卓的嘴唇,〔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我沒多心…〕

〔那就好…〕阿卓微微地牽動嘴角。

〔要記得我說的…妳的命也是我的命…,要珍惜妳自己…〕他慢慢地吐出對林真
的最後愛語︰

〔小真…我愛妳…下輩子要…要等我遇上…遇上妳……知道嗎…?〕說完後便緩
緩地閉上了眼睛。

恍惚中,他看見了一道溫暖的白光,那是高中時的教室窗景,窗外窸窣的聲響…
有個人影坐在窗邊,是他曾經如此心愛的優雅兔子…他回過頭來︰

阿卓…好像是要下雨了呢。

要下雨了?不…是樹葉聲…聽唷…。他低低地沉吟。

一伸手想要擁抱,卻隨即陷入烏黑一片。句點。



林真只是瘋狂地哭泣、點頭,直到發現阿卓昏迷後便衝出去叫了醫生。

阿卓再也沒有醒來。

在醫師急救無效後,阿卓在親愛的妻兒跟急忙趕來的哀痛父母親面前,由醫師拔
除了呼吸器。

短短的二十七年,正式畫下了句點。


&&&


轉眼一過都這麼多年了,林真一直緊緊地握著兒子的手,心中滿滿地充填著要幫
阿卓活下去的勇氣與字句,當彥南一天天地健康長大,上了小學,並且懂事又聰
明,她已經不在乎自己是否還會遇到所謂的「幸福」。

彥南就是她跟阿卓的全部,是唯一的交集了。

「這個星期六跟星期天我們去阿公阿媽家玩好不好啊?」

「好啊,我好久沒看到阿公阿媽了唷!」

一個多月沒回去卓家了,二老念孫子念的緊,卻又偏偏不願意跟林真住在一起,
怕是會打擾她的工作跟生活,但是林真也捨不得兒子跟公婆同住,因此約莫一個
月會帶彥南回去兩三趟。

只是這個月夜間部的課業報告多了,加上工作的關係,林真忙了好些日子,趁著
空檔,還是帶彥南回卓家一趟的好。

開開心心地跟兒子回家準備晚餐,卻遠遠地就望見了家門口的熟悉人影。

林真像是被子彈打中,頓時眼前漆黑一片。

那是…阿卓生前最掛念的一個未竟心願。


〔倘若妳有機會遇到…遇到小…小同…請告訴他…我…對他很抱歉…很抱歉…〕


躲避了這些年,林真終究逃不過要對阿卓履行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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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些人是想成為作家而不可得,才勉強去做別的差事。」
「正好相反,應該說,做什麼都不行,才會去當作家才對。」
—太宰治 貓頭鷹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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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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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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