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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狩獵】

濃密的樹林堙A以燕山為首,身旁並排的是孔吉;他並沒有穿著與百官相同的藍
色狩獵衣,而是一襲綠衣(是否意味著「綠」水的地位由他取代呢?);身後跟
隨著侍衛及眾臣,一行人整裝待發。

撥弄了下包著布巾圓頭的箭,燕山挑眉看了身旁安靜的人一眼;為了他而舉辦了
這一場盛會,如此他該會心甘情願留下吧?

孔吉眼神微微飄向了燕山又飄回前方,面無表情的一張臉蛋,卻可看得出有些心
不在焉。

嗡~~~

侍衛的號角聲響起,原本躲在樹林某一處的戲子們醒了過來;「鏘踉鏘踉鏘踉
~~~~」六甲迅速敲了幾聲鑼:「大家快行動吧!」

一聲令下眾多戲子連忙鳥獸群散,往四面八方跑去。

「大哥大哥!我們要往哪里去啊!」八福緊張的問道。

「走走走!往那往那!!」

三人也隨即離開空地跑開來;樹林很大,卻因為扮做動物的戲子們太多了,導致
四處都有「獵物」出沒;官員瞄準了背後繡著動物名稱的戲子射去,即使是布頭
箭以如此的速度和力量沖射而來仍讓命中的戲子哀號了聲;戲子們四散竄逃,跟
著馬賽跑,都是一副疲憊的模樣。

六甲等大口喘著氣靠在樹上休息,身旁穿梭逃命的同伴和不絕於耳的馬蹄聲;「真
是的,大哥究竟跑那去了?」六甲三人辛苦的喘氣,倏地一隻箭往這堮g來,卻
彈到了樹上掉在地──嚇得三人又拔腿奔跑,「真是有夠狼狽的!」


長生仰躺樹林小屋的屋頂,清風掠過,隔絕塵土飛揚的喧囂……




燕山似乎非常熱愛狩獵這種活動,興奮的表情熱在其中;馬上拉弓瞄準奔跑中的
戲子,強勁的力道噴射出布頭箭,命中「豸」字戲子的背心;一個弓身踉蹌,被
打到的戲子轉回頭跪下。


六甲等三人躲躲藏藏,不一會兒在靠近的他們的路上發現了策馬追隨燕山而後的
孔吉,「孔吉!孔吉!」

六甲小心不讓人發現的招手喊著孔吉的名字;察覺熟悉的聲音呼喚著他,孔吉停
下馬張望…

「這堻o堙I」

孔吉將馬頭轉向,離開隊伍往六甲這邊的小徑靠了過來。


原本尾隨著燕山其中兩名官員,見狀也策馬掉頭…

「孔吉啊!你有沒有看到大哥?」六甲喘著氣很是辛苦的問著。

孔吉皺著眉抿唇搖搖頭,眼埵陬蛨嶀腄C

「真是的!大哥究竟跑哪去了!?」都快被這種陣仗弄得累死人,長生卻失蹤
了,叫六甲等人又著急又慌張…


「咻!」

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這堮g了過來,驚險的狠狠嵌入六甲身旁的樹幹!
晃蕩了幾下的餘韻代表著射箭者有多麼欲置人死地的強勁力道!

「不會吧…」六甲心臟都被嚇得快要停止,睜大了眼睛看著距離自己一個巴掌距
離的利箭──不說是布頭箭嗎!?

眾人往箭勢而來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兩名官員裝扮的狩獵者持著尖銳鋒利箭子
往這埵A度瞄準──


「快逃!!!!!!」

「咻!!」又是一箭穿過空氣索命!

拔腿轉身奔逃,生死恐懼的壓迫讓六甲等沒了命的瘋狂往前沖;孔吉也策著馬迅
速往前賓士,同樣的慌張表情浮現在臉上;事情轉變得太快根本讓人來不及反
應,宛如死神化身的臣子如影隨形──


六甲等轉身隱入樹叢,看見孔吉持續被人追殺,才省悟他們的目標竟然是孔
吉!!

「孔吉有危險!快!!」看見夥伴命在旦夕,六甲三人顧不得有可能的殺機趕忙
再度追了上去!

馬蹄聲雜遝紛亂,孔吉發現兩人將目標集中在他的身上,手上的繩韁不敢停的加
快駕奔,兩名官員也同樣緊追在後──

塵土飛揚一抹濃厚殺機;三人的馬略過小屋下側,長生疑惑的往下瞧了瞧,發現
兩名臣子追著孔吉而過──

「咻!!!」利箭破空的聲音再度狠狠砸在樹幹上,尖銳的頂部沒入樹幹而蕩出
幾個晃動──

長生驚覺不對勁,抓著衣服翻身跳下屋頂,跑向被箭刺穿的樹幹,猛力的往後一
拔,赫然發現竟是尖利得足以置人於死的銳箭!

孔吉有危險!

來不及多想,長生立刻跑著穿越樹叢而下──他必須搶在三人之前的道路阻止這
一場狩獵!!



孔吉根本無法去辨識究竟逃往何處,一雙驚懼的眼眸深受驚嚇,掠過耳邊的風強
力的呼嘯聲代表馬蹄速度的加快;冷汗不停涔涔流下,發顫的手只能握緊繩子快
速往前奔逃──

臣子們的追殺像是可怕的夢靨,利箭的索命更是生死瞬間!

三人的賓士在樹林小徑間帶起沙塵漫漫,如同可怕的殺機焰焰──

長生從一旁小丘跑下,看見三人的馬又在他的面前奔速離去,一個咬牙再度往另
一邊小丘跑下──



「嘶──」

驀然前方出現一片竹林,窄小的空間讓乘載孔吉的黑馬突然煞車;馬蹄不穩的踱
步搖晃幾圈,孔吉一個平衡不住竟被狠狠摔下!!

「啊!」

疼痛讓孔吉冷汗直流,汗濕的發絲狼狽的貼在主人驚恐的臉蛋;來不及站起來就
看見兩名死神站在竹林空地小徑的唯一出口──

心跳聲震耳欲聾,睜大的眼神止不住瀕臨死亡的那份絕望懼怕;孔吉失序的喘著
氣,顫抖著身子搖搖欲墜──

官員冷冷的拿起弓箭,瞇起眼睛向射程距離內的目標瞄準──

「呀啊!!」

危急之刻長生突然出現!一個飛撲將馬上持箭者猛力撲倒滾落一旁土地──

被強大的力量所牽制,被壓在地上的臣子厲聲向另一同伴喊叫:「射!快射啊!」

孔吉尚未從突來的變局反應過來,回神之際發現還有另一人──

「咻!!!!!」

尖銳的箭尖從不遠處破空而來,劃開空氣的尖囂有如死神無情的宣判;強烈的恐
懼感讓孔吉軟了身子一時之間動彈不得,手腳沉重的竟抬不來半分,連簡單得移
動也沒有力氣──

從竹林另一方趕來的六甲看見的就是這驚險的一幕──

「孔吉啊!!!!」大叫著奔跑過來六甲往孔吉的身子向旁用力一推──

那一箭,瞬間沒入六甲胸膛泫染紅豔!

砰!
一箭不成欲再射一箭的白髮官員抬起手拉弓欲放的同時就被長生再次撲倒──
長生怒至極點,拳投猛烈的往人臉上狠狠揍去!!

另一個逃開牽制的臣子撿起弓向著長生的背部拉滿弓一個放箭欲殺──

「啊啊啊……」劇痛讓人軟了一雙手,吃力的吸氣看著滲血的手臂淌出泊泊血流
──
抬起頭往籠罩住他的陰影看去,竟是燕山──
「原來今天的狩獵是玩真的。」冷冷的開口,王者的怒氣冰寒凍人;燕山示意身
旁的侍衛遞箭…

「眾臣為了這個國家盡心盡力,您卻允許戲子來嘲笑我們……」喘著氣忍著痛苦
說道;他明白接下來的命運,所以一切都變得無所畏懼……

燕山冷著一張臉,「母后被賜死時,你就是那個端藥的人吧?」拉起滿弓放手往
人的胸口射上一箭,滿意的聽到痛苦的一聲悶哼…

「您的暴虐無道,已經污蔑了社稷宗廟……唔……」胸口再度插上第二箭…

「上天不會饒恕您的……」聲音漸漸微弱,再也沒有呼吸的人,低下了頭傾倒。

對於這種臨死之人的瘋言瘋雨懶得理會,燕山無畏的轉過身欲離,又像是突然想
起什麼似的往遠處一瞧,看見了幾個人圍在一塊…

知道孔吉不會有危險了;燕山轉過身,侍衛護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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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上衣的哭泣之聲】

無法克制的衝動與思念讓燕山失態的朝著孔吉奔去撲倒抱住,像是個孩子一般的
緊抱住不放手。

他絕不能再讓母親離開,絕不能再讓母親受苦了…

母后…求求您……不要再丟下我了……

那麼深愛他的母親,他如此深愛的母親,卻因後宮鬥爭被陷害而剝奪了生命……

先皇后妃感到情勢不對,抓著裙襬偷偷欲離開…

燕山緩過神,眼中仍然是一片痛苦,喪母的悲痛在這一刻被腐蝕到最深處,幾乎
讓人喘不過氣…

突然他看見了;極端的恨燃燒至最狂焰的溫度;他看見當初那兩名害死他母后的
始作俑者──

倏地沖上階梯,抓著那兩名女人狠狠的推下臺,睜著狂亂的眼燕山抽出了身旁侍
衛的配劍,劍鋒冷利尖銳閃過銀光,刺目的讓人驚心動魄;燕山舉劍的手高昂顫
抖,喪母的恨在過度壓抑後爆發──他要殺了這兩個賤人!殺了這兩個奪去他母
親的賤人!!

「陛下!!陛下!!」被推倒在地的後妃驚恐顫聲求饒,被發狂的燕山嚇得無力
逃跑,散亂的頭髮、面臨死亡的恐懼,女人脆弱的尖叫哭聲乞求。

「你這是成何體統!」身子矮小卻氣勢淩人的太皇太后見狀立刻上前擋在燕山面
前,疾聲厲色的大聲斥責。

「是她們害死了我的母后!」完全不顧禮儀的大吼出聲,那份折磨到骨髓深處的
痛苦幾乎快把他給逼瘋了!

「胡說!尹氏行為不當理應賜死!」皺著眉大聲教訓這個一手養大的孫子,太皇
太后同樣怒火高昂;伸出手去搶燕山的劍柄,兩人推扯拉著──

「住口!你還想再殺我的母后一次嘛!!」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的母后!一個猛
力推倒太皇太后,沒有人可以阻擋他!!

處善接住了太皇太后跌倒的身子,氣怒攻心的痛苦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猛烈喘
氣,揪著胸口一手指著不肖的孫子…


高舉起劍,女人尖銳哭叫的恐懼;燕山猛力往下狠狠一刺!!

金屬穿過肉體的聲音引入一種死亡的氣息,冰冷的劍凍結了心臟的搏動;女人停
止了掙扎…

還有一個…

圍觀的官員顫抖著看著這一幕殺戮,鮮血的慘豔如同紅旗的火焰,狂風暴雨席捲
一場血紅的戲劇…


燕山已經呈現完全瘋狂的神態,再度抽出劍往另一名兇手的胸口重劍刺下!
劍鋒入地三分;這一次,再也沒有女人的哭叫聲…

太皇太后睜大了眼看著這一場血豔的悲劇,終於撐不住,鬆開了緊抓衣襟的手,
軟倒在處善的懷堙A再也沒有一絲呼吸……

處善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局,神情中有著難掩的悲傷與慌張…


燕山靜了下來,含著淚的眼睛顫著身子望向天空……

母親…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長生等人幾乎是屏著氣看完這一幕,眼埵陬菑ㄣ掘m信與驚慌。

孔吉的心恐懼到了極點,難以克制的發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殺了三個人……



已經換回平常的戲服,六甲等人坐在別院地上收東西。

「怎麼我們每次演戲都會死人啊…」七得不解的歎氣。

「我們會不會被牽連…」這一次,死得可是太皇太后啊…

孔吉在一旁坐著不語,臉色很蒼白。

「東西收一收,我們要離開了。」長生拿了一個包袱來,示意三人動作加快。

「離開?」六甲驚訝的望著長生,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我已經跟處善大人說過,演完這場戲就離開。」長生淡淡的說出口,卻堅定如
山。




「聖上,請允許我們離開……」畏縮著身子站著,孔吉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人,
表情遠比剛開始進宮時還要來得害怕,蒼白的唇微弱的吐著請求。

沒有理會他的聲音,深著一身白孝服的燕山從旁邊侍女的捧盤上取出藍色的官
服,張開為孔吉披上,笑著回道:「比起你的功勞,這不算什麼。」

「聖上…請您允許我們離開……」仍然瑟縮著身子,孔吉再一次深吸了口氣開
口;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待遇,也不能再留在這堙K…

燕山臉色瞬間轉變,不悅的表情嚴厲的眼神…

門突然「唰!」的被打開

綠水同樣穿著一身孝服,未經通報便闖了進來;燕山看著她沒有說什麼,似乎是
習慣了她這樣的行為,對方卻給了他一個冷笑,然後看向孔吉。

「穿穿看,讓我看看你適不適合穿官服~」女人溫柔的嗓音卻隱然帶著一把利劍,
綠水湊近了低頭的孔吉,輕挑的摸了摸他的臉,「皮膚好穿絲綢果然漂亮…」

孔吉顫抖著身子,不敢去抗拒眼前綠水的行為。他本來就沒有資格站在這婸☆
的…

一雙平常媚惑的眼神此時帶著淩厲與諷刺,「這個戲子讓皇上除去了眼中釘,賜
他從四品的官位是不是太小了?」綠水故意向燕山問出口,恐怕他想封的不是官
位,而是後位吧?

「退下。」漠然開口,燕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根本就是個女人吧?」再度將目標轉回孔吉,瞇起的眼睛帶著笑,也帶著箭,
綠水的臉蛋貼近了孔吉低下的頭,對方恐懼的急促呼吸讓她心情大好,「聲音好,
身段也好…連宮堛漱蚨妘ㄓ韙ㄓW…」語帶嘲笑的開口,身為男人卻不像男人,
就連太監也不如~

「夠了。」皺著眉頭,燕山對綠水再次發出警告。

「你不好奇嘛?讓我們看看嘛~」裝出沒有惡意的表情,對燕山的態度不以為意。
「你在遲疑什麼?是個男人就把衣服脫掉!!」倏地轉變語調,女人忌妒的眼神
像是一把銳利的刀。

「夠了!」

孔吉縮緊了身子,不敢抬頭也不敢回應。

「你不敢脫?害羞嗎?那我們一起脫!!」綠水猙獰的表情像是欲將孔吉給徹底
撕裂般;揮去藍色官服,猛力拉扯著紅色的外衣,憤怒而激烈的舉動讓孔吉嚇壞
了,慌張的臉色扭著身子試圖脫離,女人妒嫉的力量卻大得不可思議──

「下賤的戲子!你給我等著!」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迷惑同為男人的皇上如
此之深!那她算什麼!她算什麼!!

他只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我要讓你看清楚!他是個男人啊!!!!

孔吉被大力的動作推倒在地,女人憤恨的聲音卻沒有停止的叫囂,手上的動作扯
裂了孔吉的衣裳也沒有停止;被忌妒所遮蓋雙眼的女人,被男人所擊敗的女人,
高傲的自尊心被如此打擊,讓綠水對這一個憑空出現的禍水恨之入骨!恨不得將
他給撕碎個徹底!

「娘娘…不要……娘娘…」害怕的哭聲乞求,男人柔弱的姿態讓人難以克制的疼
惜…

「下賤的戲子!!!」

衣服已經被撕開大半了,綠水還像是不夠似的尖聲叫?,拉扯著破開衣襟的狠勁
就像是想把人都給撕開一般…

在一旁觀望的燕山,終於耐不住綠水這種舉動而將人給拖離起來──

「你竟敢這麼對我!…」奮力掙扎著燕山的牽制,尖叫著控訴──他竟然為了一
個男人這麼對她!為了一個男人!!

「你竟敢這麼對我!……」扣住門板大叫著哭喊著,他憑什麼!那男人憑什麼!
「啊!!!!啊啊啊!!!」燕山猛力一拖把人給扯離門邊,「開門!」
第二扇外門打開,綠水被丟了出去…

她轉過頭來,滿臉淚痕的瞪視著燕山,眼神中有著不敢置信及被狠狠打擊的痛
苦;後者卻冷漠的瞄了她一眼再度回到內室。


「請陛下讓我們離開…求求您…請陛下讓我們離開…」孔吉趴跪在地上哽咽哭著
請求;原來的上衣已經被撕裂開來,露出了瘦削的身子;白皙的肌膚裸露在空氣
中顫抖著,被撕得破碎的衣布掛在身上,讓人看來有一種受虐般的悽楚…


燕山看著地上的人,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



在外頭的空地獨自徘徊著,等待擔心盼望被皇上突然喚去的孔吉的歸來,心媮
約有一種不安感……


……

看著站在對面的人,長生突然很想笑,他沒有想過孔吉的歸來竟然是一身官服…
挺好看的?不是嗎?

「你從來都沒有離宮的打算,對吧?」略帶嘲弄的口氣,有一種被深深背叛的感
覺,長生的聲音有一種尖銳的情緒;孔吉竟然會如此待他…

「不是那樣的…」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孔吉的左手抓著一個布包,
臉上的表情有著些許委屈,紅著一雙眼睛。

「那這是什麼?」拉起了藍色的衣袖,精緻的綢緞隱約透著光亮,「反正都是賣
身,那就不如賣給皇上是嗎?」也許是太過憤怒,長生竟然口不擇言起來。

一股被強烈侮辱的刺痛抨擊胸口;長生竟然是這樣看他的!?「不准你這麼說!」
甩下衣袖,一雙沾水的瞳眸帶著怒氣回應。

即使是方才遭受到那樣的對待,都沒有長生這句話帶給他的打擊──皇上不顧他
的想法強求他、綠水娘娘的無端忌妒──都比不過長生的一句污辱……

他以為,他究竟是為了誰而苦苦哀求忍耐的!?


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它掉下,孔吉睜著一雙濕潤卻充血的眼睛直直瞪著長生─
─他以為他會懂他的委曲,結果卻是這種的回應……

長生似乎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將孔吉擁入懷安慰──他
穿上了官服,代表著他們兩人的世界,已經開始被隔絕……

靜默的看了孔吉一眼,長生一人獨自離去……

孔吉留在原地,第一次沒有跟上……


***

大殿上,眾位官員都身著一襲喪服,就連平日地上的紅地毯,都被鋪天蓋地的白
給佔據。

「聽著,我賜孔吉從四品的官位,眾人開個宴會慶祝一下吧。」渾然不覺自己的
話有什麼不應該,燕山等著下面的人的附和。

「陛下,國喪期間,召開宴會似乎不太妥當。」官員A皺著眉提醒著燕山,白
衣的悲淒仍旋繞在宮堥C一個角落,不該去蔑視這樣的哀慟才是。

「朝中有新官上任,理應要慶祝一下才是吧!」國喪又如何?

官員A停頓了下,再次開口:「陛下不如在後花園舉辦狩獵大會如何?」

「開宴會不行?狩獵大會就可以?」微皺著眉,對這種提議燕山覺得怪異。

「讓戲子們辦成動物如何?」臣子再度建議。




別院堬鹿舅l正在製作彩繪著動物面具。

「大哥,我們一下扮太監,一下扮女人,」甩了甩手上的動物面具,八福皺起眉
頭,「這會兒又是什麼啊!」

「大哥,孔吉變成什麼…從四品?我們有必要跟著做這種蠢事嗎?」七得也不太
耐煩。

「跟著照做吧…」六甲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繪筆,有一種山雨欲來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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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戲-鳳凰是不會哭的】

拉著孔吉一路跑到自己的寢殿,燕山好像有什麼緊急重要的事情一樣似的;孔吉
顧慮著禮儀一路上都不敢抬頭,彎著腰不時行禮的身子似乎覺得自己太過僭越但
又不敢拒絕皇上的牽拉。

「來!坐在這堙I」將孔吉推到他平時坐的軟墊上,燕山的語氣中也一些興奮。

「萬萬不可啊!」抬起身子驚慌失措的想拒絕,被燕山一推又坐了回去。

「叫你坐就坐!」把人推回,燕山沒理會孔吉的慌張自己跑到旁邊將燈屏取出
(注:這個燈屏其實就是在宮堭艉W隨處可見的照明用具)。

將燈屏放在小桌上,燕山的燦笑帶著一股孩子氣般的希望期待,「看好囉!」

被光打亮的螢幕上,有兩隻人型剪影,一大一小互相對視開口。

「父皇!我想念母親…」著急心慌的語氣是一個孩子渴望母親的強烈思念。

「我不是早叫你忘了那個女人!」嚴厲斥責的大人試圖抹除孩子的記憶。

「父皇!讓我見母親一面就好了!」略帶哭聲的企求,找不到母親的孩子,失去
了溫暖的懷抱。

「你這樣以後怎麼能成為一個聖君呢?」駁斥這樣軟弱的要求,大人直接轉身離
開。

「父皇!父皇!」哀求的呼喚仍然沒有停止,卻再也得不到一絲回應…

孔吉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這場戲…


螢幕上演的,究竟是兩隻剪影,還是一個如孩子般的男人的悲傷?

皮影戲落幕了。而人,卻持續演繹著那個脆弱的孩子…


燕山抬起頭,陷入回憶的膠著;眼中藏著的一份失去母親的悽楚,卻又被狠狠壓
抑的痛苦。絲絲洩漏著一股強烈的冀盼,卻知道永遠都再也得不到的那種哀慟絕
望…

明知再也無法擁有,明知一切都不可能重來,卻仍然只不住那份渴望的心情,日
經月累撕扯的是自己的心,像自殺的那種感覺,緩慢吞噬駭人蝕骨……


掌權天下的王者,儘管擁有了眾人欣羡的權力地位,卻只是一個連母親都保護不
了的孩子…


何等的諷刺……



「照這書上去演的話,笑得會是誰…」捧著一隻圖冊,翻開內頁是一幅幅精美的
圖片,宮廷華麗的服侍裝扮象徵著這是一場深宮內院的故事。

長生隱然覺淂怪異,在宮堣]有一段時間了,有些流言即使他不想知情仍然會傳
入耳邊。

避開長生的目光,處善別過頭淡淡地道:「既然是皇上的戲班,照著演就是了。」

「皇上…會什麼常常召見孔吉?」問出了長久以來的隱忍,長生輕聲的疑問中,
不自覺帶著一些絲微的責備。

「皇上要召見誰,你應該沒有權力過問吧!」回頭冷言回應,提醒長生的態度及
地位,都不是能夠過問的資格。

長生默然不語……


(憶:看吧看吧後悔了吧~~曾經有一道名叫「孔吉」的美食擺在你面前你卻不吃,
等到被人吃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敢不吃給我試
試!= =+++長:= =|||…)




孔吉捧著瓷瓶,輕傾為燕山斟酒;一雙美麗的眼睛,被感染了些許的哀傷。

燕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滴淚,承載太多牽掛與想念,滑落了王者的頰…

杯子倒了,燕山也累了……


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倒臥在躺椅上的男人,垂掛眼角的淚,清冷孤寂,反射燭火晶瑩,脆弱的…搖搖
欲墜……

孔吉伸出了手,想要靠近,又遲疑著是否該靠近而停下…

終究無法捨得那滴孤寂的淚水,再度往前的纖長指尖輕輕沾了下痕跡……

怔眼看著指尖的濕潤,冰冷的讓他心顫…

這個男人的心,從來都是如此孤冷冰寒嗎…?…

孔吉近似於憐惜的眼神難以自製的望向燕山,不是同情也不是嘲笑,而是一種心
靈深刻感受的疼痛…


鳳凰是不會哭泣的;而他眼前的這個男人,當褪去了鳳凰的華麗驕傲睥睨天下的
那份高貴時…


只是個思念母親的孩子…



夜深了…

當孔吉回到別院時,長生手堣揹陬蛩@本坐在空地上的繩索喝酒。

?啷!

隨性的將在高處放手,白瓷的空酒瓶落地發出了碎裂聲。

跳下了繩索,長生朝著孔吉走去。

「我們離開吧!」突然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要求,但是長生知道這是他隱忍太久的
期望。

孔吉有些不解,發生什麼事會讓長生這樣的想離開?

「處善大人要我們演這個…」將畫本交給孔吉,孔吉翻了開來。

「他把我們當成什麼了?」宮廷鬥爭的工具?哼!他還沒有蠢到看不清處善的用
意;這出戲將帶來的不是笑聲,甚至是難以預料的後果。

「我們早就該離開了。」看著孔吉,長生堅定的說道。

他已經不能夠再忍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讓孔吉與那樣的男人獨處,而他卻沒有
反抗的能力…

頭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這般的無能懦弱,讓長生有些厭惡這種感覺。

「好,我們離開。」明白長生的意思,孔吉點點頭,眼神卻不再是以往的順從安
靜。

似乎是下了什麼樣的決心,讓那雙眼睛變得有些銳利。

「不過,演完這個再走吧。」孔吉提出一個請求。

長生皺起眉,有些不解。

「我想試試看;這種內容只有這堣~能演。」孔吉解釋說道。

他明白這場戲背後的故事,就因為明白,所以更無法捨下……


解鈴環需系鈴人;在離開之前,這是他唯一能為燕山做的事情……

***

以紅色作為今晚佈置的背景華麗而隆重,卻莫名的讓宴會摻雜濃厚的不安氣息。

不同於以往民間戲班的隨性,這一次的演出正式而大氣;鑼鼓聲鏗鏘伴奏,幾名
戲子揮舞紅旗開場氣勢淩人…

「那不是太皇太后嘛?」塗抹濃妝的七得八福從布幕後偷偷探出,探尋著現場觀
戲的人,赫然發現除了以往會見到的官員和皇帝之外,多了幾個生面孔,「那
好像是先皇的後妃啊?」六甲也跟著探出來。

「是啊!」三人為這樣的陣仗而驚歎了下。

「快快快!快點準備!」六甲拉回兩人,「打起精神!好好演出這一場!!」

這麼多的大人物都到場了,可不能砸了他們的招牌!

「演完這個,我們就離開…」搭上孔吉的肩,帝王裝扮的長生再度向孔吉確認提
醒。

一身美豔的裝扮,無論任何的扮相都掩不住他的美麗;孔吉眼神也回望著,向長
生點了點頭。




紅旗氣勢萬鈞揮揚,越發加快的鑼聲緊湊敲擊;旗手就定位,耍刀的戲子從旗陣
背後跳出,淩厲的高舉鐵刀發號施令,瞬間紅旗展開,滿場火紅。


高掛的紅燈龍是妃子今晚侍寢的象徵,妖豔閃爍。

七得與八福兩人扮作後妃,扭捏作態嬌羞的蓮花指指向紅燈籠,滿懷期盼的唱道:
「看那紅燈搖曳~」

「今晚應可得陛下寵倖~」

紅燈離去,兩人小步的追著燈籠而去…

「今夜已是三百夜晚~」

「後宮孤寂無人知曉~」

最後紅燈停留在孔吉的上方,柔弱美麗的妃子惹人憐惜…

「哎呀!」兩人像是為紅燈籠定位而感到遺憾憤怒,又像是被美人無雙的美貌氣
質所驚歎。

鑼聲再起,王者長生出場;七得八福連忙跑到長生面前討好笑道:

「陛下~今晚不如~」八福甜甜地開口…

「就讓賤妾來伺候您吧~」七得順勢接了過去。

因為被搶了話而瞪了七得一眼,在聖上面前又不敢太過放肆,八福再度對長生眨
眼媚笑著。

「哼!」長生厭煩的手一撥,將圍住他的兩人給退開。(只要不是瞎子的都不會
選你們= =+)

長生跨著大步,走到了孔吉面前蹲坐下來。

「今晚又要孤枕獨眠~」七得委屈唱道。

「就拿錐子替代吧!」記恨著方才的事,八福厲聲叫道。

七得拿出錐子,皺著眉頭,「我的錐子尖,都磨平了~」

長生捧起了美人的手,嬌羞的妃子低下了頭。

六甲裝扮的太后出場,臉上卻幪了一塊布巾;身後眾多戲子尾隨而出,氣勢淩人。

「太后娘娘~這真是太不公平了>0<~」七得八福旋著身子跑向六甲。

聽聞太后來到,長生回頭看了一下。

「沒~用的傢伙!」看見兩人失寵的模樣,六甲怒斥了聲。

「嘰哩呱啦~」八福湊近了耳邊作勢要透露什麼似的。

「窸窣窸窣~」七得也靠在另一邊意欲說些話。

「有話給我用說的!」不耐煩的六甲高聲斥叫,兩人縮起身子尷尬的眨眨眼睛,
又靠過去與六甲咬耳朵……




「他們怎麼好像在演我們的事啊…」坐在燕山身旁的一名先皇后妃向她旁邊的人
皺眉擔心道。

「鎮定點…有太皇太后在這堣ㄦ|有事的…」另一人看向另一邊的太皇太后,安
撫著人。

太皇太后的神色也有些不安…

燕山專注而淩厲的眼神,緊盯著這一場熟悉卻陌生的戲…




「母后…」長生親切的上前擁抱六甲;七得八福二人見狀連忙跑到孔吉身邊作勢
搥打欺侮,孔吉皺眉可憐的閃閃躲躲…

聽見吆暍聲,長生疑惑的往後望去…

八福兩人見狀,連忙抓了孔吉的手朝自己的臉揮去…(七得更好笑,竟然抓著孔
吉頭上的花來打自己= =|||…)孔吉驚訝又委屈的朝著長生搖頭否認…

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對另一人如此關心,六甲將長生扳回面對他。

八福等抓到機會,又開始欺負美人…

聽見呼喊聲,長生用力掙脫母親的箝制往回看;八福竟握著孔吉的手掐住自己的
脖子,七得則是抓緊孔吉的另一隻手讓他握住錐子指向自己…

兩人痛苦哀嚎,孔吉驚慌的搖頭,蹙眉含淚不知該如何證明清白…

長生對這種情況愣住了,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做何反應…

「來人!上藥!」一聲令下,六甲命人端上毒藥,然後雙手從背後穿過長生的腋
下捧盤,強迫拱推著長生向孔吉走去……

七得兩人已經跑開,在一旁看這場賜死的戲碼。

孔吉一臉悽楚的望向端著藥朝他而來的男人──他心愛的男人,卻是要將他送上
死路的人…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賜死我心愛的女人…」長生惶惶開口,顫著的聲音是想抵
抗背後母親的操縱卻無能為力的掙扎。

「好一個妖女!竟然把我的兒子迷惑至此!下死藥!!」做為一個母親不能接受
這樣一個奪走他兒子所有注意力的人,如此妖豔絕美的容顏、楚楚可憐的氣質,
都只會是禍水!


孔吉顫著手捧起藥碗,哀傷的看著黑褐的湯汁…

長生再次被控制往後退去,伸不出手拯救心愛的女人……

「聖上的愛浩蕩如山,渴求的人卻多如繁星……」淒涼的聲調娓娓訴出無奈;七
得兩人在一旁竊笑。

「臣妾怎敢拒絕聖上所賜的補藥呢…」一滴淚落下,即使是得到了聖上獨一無二
的寵愛,帶來的卻是一場奪命的愛情…


這碗藥,沉重的幾乎要捧不住…

「我的兒啊……願你一生平安幸福…」伸出了手,溫柔的母親深情卻悲傷的呼喚
著遠方的愛子,想再次擁抱那一個親生的摯子,卻只能握住一把冰冷的空氣;就
連是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只能在心媕q默的祈禱,用靈魂乞求上天的祝福,願
意付出了一切,也希望孩子能夠幸福……


燕山握住了椅子的手,無法克制的顫抖著;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他深
愛的母親,如此溫柔的母親,因為被奸人所害,而遭到了賜死的命令…

綠水也睜著一雙眼睛,眼埵陶Q衝擊的怔然,看著這場悲劇而說不出話來…

「……將我埋在聖上的必經道路,讓我可以伴隨聖上直到永世……我的兒
啊……」再度的哽咽出聲,被淚水佔據的雙眼,模糊得看不見眼前…

鑼鼓聲倏地奏急,危險而瀕臨絕境的情勢…

仰頭飲盡碗堛疑纂A隨之而來刺心錐骨的痛讓他捧不住白玉碗…

?啷!

斷腸的痛……孔吉喘著氣捂住胸口,竄燒四肢百骸的撕裂般的痛苦讓人無力掙
扎;一雙眼睛漸漸失去焦距……頹然倒下……


「母后!」

再也忍不住那份相似的絕望,燕山克制不住自己的沖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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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王嗎?-續】

不同以往坐在高位,似乎是因為殺雞儆猴的命令而感到滿意,燕山心情大好的穿
梭在官員之間:「尹判書的手指大家都看過了吧?」

一片靜默。

「…我想你們也沒膽子看。」給了一個輕蔑的笑,對這幫道貌岸然成天只會拿規
矩壓他的眾臣,一但遇上生死問題就變得膽小如鼠雀的心態,燕山只有冷笑。

「陛下!國有國法!尹氏即使犯了錯,也不該任由戲子嘲笑!這是會動搖國本
的!」A+級元老重臣持續嚴諫燕山失措的命令。

對於這般說詞似乎感到很好笑,拐著彎回應:「戲子們懂什麼?」似乎那場戲他
也是其中一名戲子啊~~

不去思考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將焦點模糊,會對於尊嚴遭受打擊而大肆抗
議,怎麼反而不會對自身的骯髒行為感到羞愧而譴責自我?

「陛下!您被這些戲子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什麼什麼!?」怒火中燒,很好!終於提到要點了!

站在發話的臣子面前,居高臨下眼神淩厲,「玩弄我的是你們吧!每天弄一些國
法綱紀來束縛我!」最先帶頭的就是他!「來人啊!把他的官職給我撤了!」

這幫所謂的元老重臣,越發騎到他頭上而沾沾自喜自認天經地義!他要再不好好
整治,難不成要成為他們手中的傀儡!?

「陛下!他是先皇的重要臣子!不可輕易廢除啊!」

「先皇先皇!在你們眼中只有先皇!我算什麼!」聽見那不斷壓縮他所作所為的
二字,燕山的怒氣更加高昂。

「陛下!先皇聖明!先皇福澤百姓!」A+級元老臣子以強硬的姿態不服強威的
迎上燕山意欲殺人的眼神,在稱讚先皇的同時亦隱含對現任君王的貶視。

「啊!!!!」終於受不了這種不斷緊鎖的壓力,燕山抓起臣子的衣服將人整個
提起……

「陛下!陛下!」帶著驚慌的語調,被強力拉扯而退到殿堂邊側的人,在燕山一
個猛力甩出用踉蹌倒地。

「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帶著極端怒氣的燕山幾乎是用跑的到戲子們的別院,身後跟隨的一行人也徨徨而
行。

「皇上駕到!」因為太過倉促而來不及通知,侍官只能臨場宣佈這一句話。

突然的來訪讓眾位正在排練的戲子們手忙腳亂的跪倒在地,一直在別院堨庰﹞l
的矮隔欄無聊玩著指偶的孔吉也反射性的將身子縮進矮欄堣讓人發現。


「繼續!繼續!」

拿起戲子手中的單面鼓,燕山咧嘴笑著大力敲鼓,對著他面前跪著的長生要求附
和。

長生微抬起頭,看了燕山一眼便聽令站起身開始敲著自己手上的鑼。

聲音由小漸大、由慢至快,燕山逐漸瘋狂的神態像是一股寒冷的空氣掃過在場每
一個人的呼吸,戰戰兢兢的害怕著卻又不禁好奇會讓這位權傾天下的王者如此失
控的原因。

窗欄上小指偶漸漸爬出,一雙美麗的眼睛偷偷的看著外頭的變化。


砰砰砰砰!──鏗鏘鏗鏘鏗鏘!…..……
…啵啵啵啵….

終於,承受不住太過猛力的捶打,皮鼓被敲破了……

長生也停下了敲打。

燕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丟下破掉的鼓環視周遭…

孔吉再度躲起來。

沒有看見想看的人,燕山像個孩子似的,輕聲又盼望的問著長生:「孔吉呢…孔
吉在哪里?」

長生沒有說話,吸了口氣,略微朝窗欄抬頭。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孔吉緩緩現身,低頭安靜的姿態帶著一股不安,抬頭看了燕
山一眼又低下,微抿了唇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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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情】

躺在涼席上,只穿著埵蝒漯囓舠N雙手高枕在後腦,一雙眼睛沒有閉上休息,像
是在沉思著什麼。

身旁的孔吉側身背對人而眠,同樣只著著褻衣的身子,而被子只蓋到了腰下。

(注:長生的被子也只蓋到腰部)

長生見狀,略為起身的將身旁的人的被子拉蓋至背部的一半,然後又輕輕躺了回
去,繼續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孔吉其實沒有睡著,因為這樣的動作而張開了眼睛;眼神中似乎千言萬語,最後
只化作一潭秋水……

就…這樣嗎……

(對不起,我要借個地方罵人= =+…師兄你是豬頭是豬頭是豬頭= =+++人家都做
了這麼明白的暗示你竟然不懂得撲上去你是不是男人啊你你你!!!怒火攻心
ing…我這麼堅持長吉派你是非逼我倒戈隆吉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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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開始】

「孔吉回來了!孔吉~~~」

一回到別院,六甲等三人趕忙迎了上來;一坐在地上,就抓著孔吉的衣袖將滿腹
疑問問出:「孔吉,皇上召見你做什麼?」六甲的眼中有些許的擔心。

孔吉的眼神往三人背後的長生看了過去,後者卻沒有回看他;聽見問題孔吉將目
光轉回三人面前,淡淡的笑了笑:「喔…我演掌中戲給皇上看…」

這讓六甲更疑惑了,「掌中戲?」皇上的單獨召見竟然只是為了讓人演場掌中戲
嘛…?如果要看戲,怎麼不將他們都叫去,反而只見了孔吉一人?

孔吉點點頭,又露出了一個笑容:「皇上笑了…」

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八福興奮的抓著人繼續問:「還有呢還有呢?」真好啊真好~
皇上召見了他耶~~~肯定有什麼賞賜吧~~~

孔吉又往三人背後看了看,長生依然低著頭,從一開始就沒有抬過頭看他;聽見
了八福的聲音,孔吉又回過神:「…皇上還賜了酒…」笑著再度回應。

哇~皇上賜的酒~八福七得好生羡慕~~

「然後呢然後呢?……」八卦的幾個人繼續追問下去……

長生始終靜默不語,自成一個落寞的世界;孔吉似乎希望聽見他的聲音,不停的
越過六甲等望向角落低頭的人,眼神中藏著微微的擔憂…

誰也沒有察覺,兩個人的心,正以微弱的差距開始偏離彼此……

正如同沒有人明白,那極小的距離,是長遠分隔的開端……

…是誰先開始的呢?



燕山躺臥在只著著褻衣半露酥胸的眾位妃子懷中,前方是綠水噙著笑服侍。

突然直起了上半身,燕山似乎覺得不太耐煩。

綠水見狀笑了下,輕輕一揮手示意離開;妃子們迅速起身離去後,綠水站起身子。

微微向後傾,只用一隻手支撐重心;燕山看著綠水面無表情,後者緩緩將外衣卸
去。

兩根指頭做了個往下的手勢。

綠水領會的眼神媚眼如絲,誘惑的笑有一股熟知情事的挑逗意味;順著燕山的意
思緩緩將最堛瑭隋蝏暑晴捅}…

燕山的表情仍沒有變化…

綠水故意皺眉煩惱擔心的柔聲喚道:「我的心肝寶貝~肚子餓了吧~」笑容中卻是
情色意味十足…

走了過去坐下來,將燕山的臉往自己的嫩白的胸圃靠著(這時候才發現,竟然還
有一件連身褻衣= =+…綠水大姐你不會穿得太多了嗎…汗…拍片時是大熱天啊
>”<~),柔媚的撫著燕山的臉頰,「我來脆喂你喝奶~……」(綠奶…汗…最近一
直在喝說~XD~)

軟玉溫香,燕山仍然沒有反應。

綠水皺起眉來,不解今晚的燕山為何如此異常,這般的坐懷不亂,「怎麼?不想
喝奶嘛?那我喂你喝酒~」習慣性的再度媚笑討好人。

燕山突然推開了綠水,幾根手指箝住了女人的下巴,晃到左邊瞧瞧,又晃到右邊
看看,最後甩開手背對人不語。

一張臉仍是沒有半分表情。

綠水大皺眉頭,望著燕山的背影探詢,女人的心告訴她不對勁……


這張臉,不是他想要的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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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戲】

孔吉聞言抬起頭又低下,皺著眉緊張的想了想,然後從懷堮野X兩隻手偶…

燕山挑起眉張大了眼睛看著孔吉搜尋的動作,看見兩個小巧的布偶。

白臉妻子跟在赤臉的丈夫背後,走著走著突然摔倒了…

丈夫回頭望了下,妻子抬起上身委屈的對看。

丈夫連忙回身扶起妻子,捧起小巧的手溫柔的撫著;兩人就地坐了下來…

妻子軟著身子靠了過去將頭放在丈夫的肩上,丈夫抬起手,環過妻子的肩膀將她
拉近,兩個人的距離是零,親蜜相依相偎…

燕山看著興致大起,把孔吉右手上的”丈夫”奪了過去,學他套在指尖,然後站
到妻子面前…

「嗯~嗯~嗯~」

丈夫撫著妻子的頭髮,溫柔的摸著…

然後拍拍妻子的頭,害羞的妻子用手遮住了小臉…



月光灑了一地,寂冷的空氣對某些人來說,怕是沁寒入心…

長生低著頭,身旁的赤臉面具孤零零……




溫暖的燭光透過螢幕渲染柔和如陽,靈動的蝴蝶鼓動翅膀朝著花兒飛近,輕啄花
瓣采蜜…


孔吉的笑,綻放嬌豔如同花蜜般的甜美…

不自覺的回應一抹傻笑,朝鮮的王,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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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令】

處善整理著孔吉的衣領:「不准抬頭抬頭見聖上,也不准問問題……皇上若是問
你話,你就回答『萬般惶恐』…皇上若是稱讚你,你就回答『聖恩浩蕩』…」

孔吉低著頭領著處善的命令,乖巧安靜的走過一扇又一扇的門,直到進入燕山的
房。

房門關上,阻斷了內外的連接;孔吉在門邊就先跪了下來。

偷偷抬起頭看看燕山,對方對他招了招手要他靠近。

起身卻仍保持彎腰的姿勢,幾乎是雙手雙腳抵地躡手躡腳的小步往前,走了幾步
後又跪了下來。

再度小小抬頭看看燕山,後者用一臉無害的小動物表情對他再度招招手;孔吉小
心的往前跪走到燕山面前的小桌前的椅墊上。

燕山也下了躺椅坐到桌前,兩人的距離就只有一張桌子那麼寬。

「來玩吧!」

一心思索著處善的話,沒留意燕山的言詞:「小、小的萬般惶恐…」唔…?他聽
見了什麼?「啊?」抬起頭看了看燕山,又想起命令的快速低下頭。美麗的臉蛋
儘是惶然不安。

「繼續來玩吧!」燕山笑著重複。

「聖、聖恩浩蕩…」像背臺詞的說出口,然後又覺得好像不對的皺緊眉頭…

「剛才的好心情都被尹氏弄糟了,我們兩個繼續來玩吧!」沒有理會孔吉牛頭不
對馬尾的怪回答;溫和的語氣不同於方才暴虐的模樣,燕山的笑容變得柔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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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的戲子們】

得到消息的全天下戲子們都跑到長生他們所居住的別院外的門排隊等待進入,大
排長龍的場面(有人要插隊也被七得趕去排隊~)很是熱鬧。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雜耍表演,大塊的空地上有侏儒老人玩著火棒、也有人用細棍
子頂著鍋子啥的轉圈、有人手腳並用的操縱木偶、也有人舞獅。

長生(汗…這是唯一一幕師兄穿戴整齊儀容整潔的畫面,還束起頭髮呢~)和孔
吉坐在上頭看著雜耍,兩人都換上和六甲等一樣的紅衣;也許是表演雜耍的水準
不夠,孔吉和長生都微皺眉頭有些苦惱的感覺,也覺得有點無聊。

倒是六甲等看得很開心~~

不一會兒轉鍋子的失手鍋子砸了下來碎掉、舞獅後頭那人脫了尾巴被落在外頭、
不知又是誰摔到了布偶的屏風一個倒下操弄布偶的也脫了手……總之一片混亂
的場景~

孔吉和長生看到這幕才笑了出來~(孔吉的笑永遠是釀美啊~陶醉~)

最後的四人一組的耍大刀氣勢鏗然,完美的結尾~



再次的宴會上,宮廷染上了民間熱鬧的慶典般的氣氛;戲子們排成兩列井然有序
的敲鑼打鼓舞蹈開場,六甲和八福在最前方帶領,笑容滿面。

燕山也異常的興奮開心,哈哈笑個不停,綠水幫他斟酒也被他的笑容弄得笑聲連
連。

儘管如此,文武百官卻沒有一個人露出相同的開心表情。


序幕結束,戲子們退場;長生已經坐在寬大的躺椅上,旁邊擺滿著珍奇異寶,象
徵著富貴榮華的…暴發戶(…= =我真覺得很像啊>”<~)。

長生仍然帶著赤色面具,一把扇子上寫著【天下為公】(那個落款是「孫文」大
家應該知道吧~),穿著「臃腫」的藍色官服搧著扇子。

六甲;「平壤的崔駝子求見~~」

八福跟著奏鼓,「好啊!」

七得從一旁歪著脖子走出,背上背個駝峰,手了捧著東西;走到了長生所在的躺
椅前,放下東西前身匍匐在地而腳高高的翹起又重重放下:「大人,小的來了。」
「唰」地展開扇子,長生微微傾前:「你是哪位啊?」

七得一付討好樣:「聽說最近有官職?缺,」雙腳跪著滑向前,「這是小的一點心
意~~,」掀開布巾,閃亮的金龜讓七得自己都「喔~」了一下,「黃金烏龜一隻。」
長生:「你這樣怎麼行呢?國有國法啊!」扇子推前拒絕。

七得:「這只是小的一點心意啊~」再度捧上前。

長生:「你說這是人話嗎!?」扇子持續拒絕。

七得:「只是一點心意啊!」金龜努力捧前誘惑。

長生:「哼哼~~」乾脆不看人自己搖扇子。

七得:「你真的不收嗎?」

長生:「不收!」

七得:「真的不收嗎?」有點惱羞成怒了。

長生:「上天可鑒!我絕對不收!!」為表心意直接轉身側對人。

七得:「你真的不收!?!好!!」怒= =+,站起身捧著東西就要走。

一旁敲鼓的六甲此時站起身晃晃手,「喂喂喂!你用的方法不對啦!」

「喔喔~~~」七得瞬間領悟,捧著金龜再度轉回長生面前,「…大人,小的回鄉
的盤纏沒了,這個就賣您五兩錢好嗎?」委屈哭訴狀。

「你這人真是!!!」長生合起扇子指著人狀似要怒?…

七得持續委屈看他。

突然長生傾身向前,伸出兩根手指,「那我就買個兩隻吧~~~」(官員中的某一人
開始不安的顫著手沒吩咐宮女服侍就逕自倒酒喝壓驚)

「哈哈哈哈哈~~~」臺上燕山綠水大笑了起來~~

成隊的戲子再度出場,繞了一圈做為過場。


孔吉用一塊大布巾蓋住自己,扭腰走到長生面前才把布巾丟開;手上拿了一包紙
伸手向前欲遞給長生:「大人,我家那口子~」

長生扇子一襏,東西被甩到躺椅旁邊。

「夫人,您這怎麼行呢?」

孔吉趕忙上躺椅撿回,又偎了過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吧!」

長生狀似生氣的回頭欲斥責,「你!…」看清楚眼前人的美貌,孔吉羞怯的低了
低頭,長生則靠了過去想看更清楚,「你…這樣怎麼行呢……」色瞇瞇的聲音~

(鏡頭拉到燕山,饒富興味的表情噙著笑觀看這一場戲)

孔吉突然整個人都靠了上去,挑逗磨蹭嬌聲請求:「拜託您一次就好了~~」

長生欲拒還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啊~~」

手伸進了衣服下襬,孔吉眼露驚歎贊道:「您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啊……」貼緊
的身子不停蹭著人誘惑,伸進衣服堛漱滮W下擺動著,嬌喘連連;長生像是忍受
不住刺激的吟叫,身子也隨著手的動作而上下搖晃…

「啊哈哈哈哈哈哈~~~~~~~~」燕山和綠水看到這一幕都大笑出聲~

「哎呀啊~~啊~~夫人~您這媢磞b是太貴重了…啊啊…」

「我的手藝真的很好吧~嗯~啊~~」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似的,孔吉加大了動作…
(某官員又再度倒酒壓驚~)


燕山突然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下來;所有的官員見狀都跪了下來;孔吉和長生
(也剝開面具觀看怎麼回事)看見皇上下了階梯也停下演出,下了躺椅伏地跪下。

未料燕山也伏地跪在長生面前,取下了自己的帽子高聲喊著,「請你收下~~~~」

長生愣了一下,被皇上的舉動給嚇到了,不敢動彈。

燕山露出個孩子般的笑容,期待的眼神看著長生,「繼續!」

長生緩過神,不確定皇上意欲為何,只好順勢的坐起身拿起帽子,「讓…我看
看……」端詳了一下帽子又立刻放回地上,「我不需要這種形狀的東西!…這種
的就不一定了…」長生隨手畫了個葫蘆的外狀。

「這種的?」重複的畫了那樣的形狀,燕山又啪噠啪噠跑走。

長生瞄了一下,看見燕山很快的又跑回來跪倒:「知道了~~~」他放了一個白瓷
酒瓶在兩人中間。

長生大概是確定燕山是真的想跟他演戲,因此也放開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
懂!!」佯裝生氣的用扇子點點點,「留心了!這~種的!這種!」雙手再度做了
個葫蘆型的輪廓。

燕山領會的跑了出去。

孔吉抬起了頭,看了下長生有些不解(不解皇上的舉動)。

長生看著燕山帶了綠水過來,表情有點愣住(大概是覺得燕山玩得太大了…竟然
把綠水帶來送他,即使是演戲也覺得很可怕…= =…)。

「我來了!這~~種的!!」拉著皺著眉的綠水的手,燕山順著她的曲線畫了一次。
長生看了兩人,回神用扇子?了下掌:「這就對了!」

一旁的六甲連忙喊道:「大家同樂啊!」

戲子們再度出場,圍成了一圈敲鑼打鼓熱鬧奏樂,孔吉也背再度起雙面鼓敲打
著;燕山開心的和綠水手舞足蹈,可沒幾下又轉了個圈對著打鼓的孔吉跳舞。

綠水見被忽略,抿了抿唇皺著眉頭抓著裙襬不悅離去。

音樂還在繼續,燕山離開了戲子群跑到旁邊的臣子前面,「哈哈哈~拿好了~讓我
們暫且忘記國事好好開心一下吧~~」這次化身成侍僕,燕山大笑著拿起酒瓶幫官
員倒酒。倒完一個換一個……(燕山兄你很忙啊= =+…一下當戲子一下當奴僕一
下當皇帝…= =|||…)

「喀喀喀喀喀…..」酒瓶與杯子接觸的清脆聲響不斷,燕山低下頭,看著福泰的
尹判書一臉驚慌縮著身子,止不住顫抖的手。

「…你怎麼了?刺到痛處了?」揚眉笑問,燕山的輕聲讓尹氏抖得更厲害。

「我想也是~」揚起手示意停止,長生看見手勢連敲了幾聲的鑼讓奏樂停住,一
群人再度跪了下來。

「是誰?」

一片靜默中,燕山直起身子巡視起官員;瞇著眼掃過每一個表面恭敬服從心堳o
暗懷鬼胎,爭相做著不合他們口中的道德規範卻自認理所當然的偽君子。

「聽說你府上夜夜笙歌啊?」停在某官員面前,燕山輕聲問。

官員A低著頭慌張否認:「絕無此事!陛下!」

「那是你囉!聽說你府上美眷超過百人?」走到他身旁的官員,再度開口問道。

官員B也低頭連忙否認:「絕無此事!陛下!」

「那就是你囉。」燕山停在尹氏面前,尹氏害怕的手一軟杯子掉在地上。

「…好傢伙…竟敢潑灑朕賜的酒~」彎下腰皺著眉,瞇著眼睛看著驚恐的尹判書。

「陛下!小的知錯了!」

「你錯在哪里?朕賜的酒不合你的口味嗎?」突然一個咧嘴,燕山搖頭晃腦笑著
問尹氏,尹氏卻笑不出來;「聽說你府上連看門的都收賄啊?」

「陛下恕罪!小的小時候家婼a困…所以…」

燕山態度倏地轉變,起身抬腳就往尹氏用力的踹著踢著,怒聲大吼:「所以你連
官職都可以賣!?那朕賜官職沒收錢不就虧大了!!把朕的錢吐出來!吐出
來!!吐出來!!!」尹氏不敢閃躲的任由燕山踹著,哆嗦著哭聲求饒。

「來人啊!撤掉尹判書的官位並抄他的家!另外把他的手指剁下來傳看以供警
誡!」燕山轉身大聲的吩咐,臉上有著滿意興奮的瘋狂神情。

某兩個官員聽見這樣的命令不能接受的互相皺眉隱忍怒氣。


「……你叫什麼名字?」再次走到孔吉前面,燕山突然柔聲問道。

「小…小的賤名孔吉…」被燕山方才的舉動給嚇到了,孔吉顫顫的開口。




結束演出的夜晚,別院堛瑰舅l們在收拾著道具。

七得有些不解的開口:「我們演的不是搞笑劇嘛…」

「我們會不會被牽連啊~」擔心的問著,八福有點害怕。

「反正皇上笑了就好!」七得安撫著,這堿茪W最大。

六甲皺起臉也有些不安,「可是皇上剛才好可怕啊…」

「大哥,皇上為什麼要召見孔吉啊?」

「是啊…孔吉怎麼都還沒回來…」

「我也不知道…」六甲瞄了眼坐在獨自坐在外廊的長生…

「喂喂!隨便收拾一下快點睡了!!」招呼了下後頭還在嚼舌根收東西的戲子
們,六甲催促著眾人的動作。

「喔喔。」

長生一個人低頭靠在牆上,身旁陪伴的不是孔吉,而是今天演出的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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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危險建議】

處善的書房

處善坐在桌前,拿起毛筆寫字。

「您說…眾臣要趕我們走?…」長生疑惑的問話。

處善看了他一眼,停下筆點點頭。

「可是、是皇上要我們留下的啊!皇上的話,不就是、諭令嗎?!」長生有些莫
名奇妙,不明白的看著處善。

「你們這班賤民是眾臣的眼中釘。」

「…如果早知道皇上也要受制於眾臣的話,一開始就不會拿皇上開玩笑了…」帶
著些許不敬的口氣,長生有種輕視的意味。

處善瞇起眼睛,「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

拍了拍大腿,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模樣,「轉告皇上,我們吃飽要走了。」
長身轉身就欲離。

「你們有膽開皇上的玩笑,難道沒膽開眾臣的玩笑?」背後傳來處善的聲音,帶
著些許激將的意味。

轉過身子,長生微皺眉頭,「你是我們開眾臣的玩笑?」

處善微閉眼再度點頭。

「那就將全天下的戲班都招來吧!」

***

孔吉跪坐在地上,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字,旁邊擺著墨硯等用具,再旁邊是長生;

長生看了下孔吉的字,大剌剌坐在地上沾了沾墨也跟著寫下。兩人都只穿著白色
的那件中衣。

外室堣K福幫七得綁著腰帶,一邊高興的嚷著:「哇~這衣服真是漂亮!小妞看到
你一定都愛死你了~~」

七得心情也很好,問著前方正在穿襪子的六甲:「大哥,這次我們要開眾臣的玩
笑啊?」

「嗯~~上次我們開皇上的玩笑,皇上笑了;所以這次我們開眾臣的玩笑,他們應
該也會笑。」

七得想了一下,「喔喔~」也許是吧~

八福皺起眉有些擔心:「可是眾臣一心想把我們趕出去,這次會不會惹禍上身
啊?」

「所以我們才要召集全天下的戲班好好演一場戲讓他們心服口服啊~大哥你們說
是吧~~」朝著內室嚷嚷問話,三人穿好了衣服也進到內室。

「寫完了嗎?」三人靠在柱子上看兩人寫著有如天書的東西。

八福疑惑的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兩個人筆跡怎麼一模一樣啊?」

「就是說啊~」

長生正寫完最後一個字,拿起毛筆張開嘴巴,毛筆在舌頭上畫了畫,把舌頭都抹
黑了(師兄…好吃嗎= =|||…你可別中毒啊>”<~):「我是靠模仿孔吉的字才學會寫
字的。」

八福崇拜道:「哇~你果然很有模仿的天份啊~」

長生站起身子,把他寫好的那張拿起來貼上柱子。

「把這些貼到公告欄昭告。」轉身看看三人吩咐著。

三個人聽話的笑著點點頭。

「換到你們寫了。」

再一次,皺著眉頭黑著臉的三人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公告說不出話來。



長生和孔吉在另一邊弄紅色的那件衣服(不是穿,好像在看衣服吧)。

面對公告的七得八福趴在地上,白紙上是歪歪扭扭的字,也被墨弄得髒兮兮的,
兩人埋頭苦幹著。

背對兩人的六甲完成最後一筆,偷偷的笑了起來:「嘻嘻嘻嘻~~」

聽見了笑聲,長生疑惑的往六甲這堿搕F看,「在幹麻?為什麼偷笑?」站起身
和孔吉走了過來。

七得八福也轉過身湊近,也笑了笑:「哈哈哈~」

長生看著六甲拿起他的畫,皺了下眉頭;孔吉則是偷笑了下。

六甲指指畫,上頭用簡單的線條描出一個門,幾個人在旁邊弄雜耍、走繩、打鼓
之類的圖,「大哥你應該知道,全天下沒幾個戲子識得大字的~~」見長生還是皺
眉,六甲又拍胸圃保證,「我這個主意絕對沒錯~~」




京城的公告前,貼著兩張紙,一張是六甲的畫,另一張是孔吉的文字版公告。

果然如同六甲所預料,眾人全部都往那張畫指指點點討論著,文字公告乏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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