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使用的拍攝相機:SONY NEX-3 或 Note3♥ 


【反正的鼓聲】

元老重臣離開了自宅,加入了在門外等候的眾多儒生及支持者,拿著劍,帶領眾
人朝向宮廷而行。

***

黑暗不見天日的牢門被打開來,兩名侍衛走向長生,解開人的束縛將他提了起
來,一行人離開牢獄。

***

儒生的正氣凜然,帶著視死如歸的勇氣,浩浩蕩蕩朝著擁護正義的天命之路而行。

***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母親的子宮】

綠水憔悴無力的神態,沒有心思再去想著任何太複雜的情緒。

她聽見房門移動的聲音,疑惑的抬起頭而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有些驚訝。

燕山緩緩打開房門,像孩子一般的咧笑大大的瞇著眼揚起嘴角;緩緩趴下身子,
像一個不會走路的嬰孩爬向綠水…

綠水看著這個男人的舉動,明白他已經被那個人所拒絕了…

回過來找她,仍然只是害怕孤單而已…

將寬大的布裙拉起方便燕山的過來,未料對方靠近了人,卻把她的布裙拉下躲進
了媕Y…

藏在母親的子宮,就不用去擔心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

好溫暖…

滿足的笑容,浮現在燕山的臉上…

綠水像是嘲弄卻憐惜的淡笑了下,拍著布裙,像母親對孩子一般的溫柔…

「真是個瘋子……」

燕山瞇著眼的笑容無憂無慮,喃喃的道:「處善啊…來開個宴會吧…」

沒有聽見回音,燕山翻過了身子,面對著打開的房門,孩子氣的大叫:「處善啊
~~~~~~~」


回蕩在空氣中…誰聽見了呼喚…



陰暗的房間堙A燈火微弱的閃著…

倒在地上的坐墊,孤單的被迫離開了原本依靠的椅子…

倒在地上的椅子,寂寞的被迫失去了原本倚坐的主人…


樑柱上的白布條,系著處善的頸子,支撐了沉重無力的身子…

聽見呼喚了嗎?
聽見了嗎……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瞎眼的長生】

黑暗的牢獄中,綁著的布條遮住炭黑的雙眼卻掩不住鮮血,臉頰上有明顯的乾涸
血痕;長生雙手被高高吊起,無力的身子若沒有這樣的拉繩嵌住恐怕會頹然倒
下…

獄卒拿瓢子舀了些水,湊到了長生面前;長生動了動,隨即拼命般努力的大口喝
水…

瓢子很快的就被抽走,獄卒自己也舀了一些,坐上旁邊的椅子大口喝了起來。

「喂!你要不要聽我說些有趣的故事啊?」恢復了些許力氣的人,自顧自的說起
話來:

「以前我當貴族家奴時,主人弄丟了一隻金戒指…他對我們大發雷霆…
可是沒人敢開口……啊~~那天天氣凍死人了…於是我站了出去說是我偷的。
他問我說戒指呢?我說我吞掉了…結果他就一棍子打狠狠在我的嘴上……
啊…我的嘴又痛又熱,就跟現在一樣……如果當初那棍子是打在我的眼睛上…
今天遭殃的就是我的嘴囉??哈哈…」

陰穢的底層地牢,昏暗的燈火閃爍,長生的聲音迴盪盤旋而上,落入了在上層倚
欄相望的人耳中…聲音幽幽遠遠的像不真實的空氣…

火光映照孔吉美麗卻蒼白的臉蛋;淡色的唇沒有笑靨,半歛的雙眼裡只剩失去靈
魂的黑眸,黯淡的,在微弱的火光中看不見一絲亮采。

相隔的欄杆,冰冷的隔開兩個世界;即使伸長了雙手也觸碰不到一絲溫度…

「我演了一輩子的盲人,現在真的瞎了,卻沒機會再演了…哈哈哈…我現在倒能
演得逼真呢……哈哈…哈哈哈……」

清澈的淚珠,滑過蒼白的臉龐,無聲掉落在塵地上。

濺了一小圈,刺碎沒有圓滿…

誰聽見了藏在靈魂深處的哭聲…




屏風上,小巧的指偶輕輕擺著動作;白臉的妻子低下頭,內疚而難過的輕聲道:

「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赤臉丈夫回問著。

「戒指是我偷的…」

彷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白皙的臉蛋呈現病態的慘白;孔吉看著上方雙手的小人
偶,眼神空白茫然。

燕山看著兩隻指偶,專注的表情冰冷而肅默;可是為什麼,浮現而出的再也不是
王者的驕傲…

即使看上去好似無可摧毀而令人心生畏懼,卻沒有人望見深處的空蕩寂寞……

赤臉的小偶靠了過去,握住了白臉指偶的小手。

「……我們一起逃走吧…」

充斥在燕山耳邊的微弱聲音,自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漂浮在虛空…

他看著那兩隻小偶,重演著誰與誰的故事──無法介入的世界──卻看不見屬於
自己的蹤影…

褪去冰冷的偽裝,王者的表情看來有些落寞…

難道…他其實從來不存在嗎…


兩隻小布偶啪噠啪噠的相偕離開,下了屏風。

孔吉無力的垂下雙肩,從懷堭ルX了一把預藏的鋒利小刀。

他看著自己的手腕,像是進行著一項儀式,很緩慢、很深刻的,劃下刀鋒。

冰冷的刀刃接觸皮膚,切入了深處,滲出的血滴緩緩滴下…
一滴、兩滴、三滴…在白色的綢褲上,渲染了一圈又一圈的紅豔…

兩指偶再度回到屏風上,隔著一段距離招著手。

「不要看下麵。」赤色的面具提醒道。

「我害怕…」像是難以克制恐懼般顫抖著身子,白色的面具小聲道。

距離是一種可怕的慢性毒藥;燕山像是旁觀者,冷冷在一旁觀看這樣的戲劇,感
受不到一絲一毫屬於自己的波動;因為演戲的人不曾望向他,更不是為他而演…

眼神看起來很專注,卻是一片空白不欲浮現任何情緒──


難道要…
對這個插不進去的世界,擁有什麼樣的感想嗎…
都別去想…只要看著…別去想……

屏風隔開的距離,深刻遙遠。

「繩子上只是虛空,不是天也不是地,就只是虛空……」赤臉布偶安慰著人。

可是白臉的人仍然顫動著,像是失去安穩的依靠,顯得孤單無依惶然。

赤色的指偶坐了下來,輕聲道:「我演了一輩子的盲人…」

孔吉像是想學著長生笑,可是為什麼…湧出的卻是深層的悲哀…澆蝕著心魂一
般,燙得人焦黑……

淚水在眼眶中搖搖欲墜;明明是揚起嘴角的表情,該是美麗的笑,卻只剩下碎裂
一地的悲哀…

刺碎尖銳的,割開了血肉模糊一片…


你又哭了嗎…

有些怔然;耳邊傳來的聲音,和坐在屏風上的人偶,哪一個才是真的?

「現在真的瞎了,卻沒機會再演了…」顫抖的聲音,咬著牙想忍住心靈深處不斷
湧上的痛楚,卻止不住淚水晶瑩墜落的哀淒毀滅…

鮮血像一條細流,像美麗的淚水般,濺落了一圈又一圈的心碎…染紅了綢褲,鮮
明映襯朵朵綻放的淒豔的血花,然後在地上泛起小灘。

不斷侵蝕的痛苦,不停壓迫的悲傷,如此沉重而無情,殘酷的摧毀著他;孔吉感
覺自己就快要肢離破碎了…

淚水滴落一顆又一顆沒有圓滿的圓圈,祭悼一份破碎;哽咽的聲音藏不住泣血般
的悽楚,斷斷續續失去了連接…

「…我現在倒能演得逼真呢……哈哈…哈哈哈……」

他的雙眼,同樣黑暗的看不見天空…


砰!

赤臉的布偶倒下了…

接著白臉的小布偶跟著倒下了…

流了一地的鮮血,豔紅的刺目。

倒臥血泊中的妻子,脆弱的看不見未來…

獻給死神的新娘,穿著紅色的嫁衣…
血胭脂塗抹絕豔,嬌羞的紅顏怯怯。

美嗎?美嗎?

看著倒地的布偶,血流是如此詭豔…

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如此的可怕;燕山逐漸睜大的眼睛,感覺自己緩緩跳動的心
臟,在這一秒都被強烈的血紅給籠罩,如此悶窒的令人快要喘不過氣…

沖上前去揮開屏風,漫延一地的鮮血沾汙了皇者的衣袍…

燕山瞬間被狠狠揪住的心臟,像被人用尖利的指尖猛力插入一樣鮮血淋漓;他看
著倒地的人,剎那間忘記了怎麼去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

流蕩在空氣中的香甜血腥,濃郁的散著死亡的誘惑…

***


御醫將盒中的草藥撚了些許,細心的,緩緩治療躺在被中虛弱的人。

宮女體貼著將布巾按上孔吉的額頭,為他擦拭著冷汗。

燕山坐在一旁,看著蒼白柔弱一度瀕死的人,眼神中有著被拋棄的那份落寞恍
惚…

你寧願為了他死,也不肯為我忘了他…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

燕山站起身,一雙眼睛盯著無意識的孔吉,像是要好好的看著他,深深刻刻的不
想忘記這張容顏;又像是說服自己去忘記,不要再去想著這個人,該想的是另一
個…

不是他…

沒有轉身而腳步緩緩退後;越來越遠的距離、越來越模糊的臉、越來越深沉的催
眠……

沒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

退出了門外,燕山走在空蕩的回廊,靜謐蝕人發慌;望不見其他,伸出手指掠過
流泄溫暖燈火的房外屏紙上的木條…

嗒嗒嗒嗒….

寂寞而孤冷的背影,緩緩的墜落在封閉的黑暗…
長而無盡的走廊,圍繞了一個四方冰冷的世界
看不見天空……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長生的呼喊】

跪了一夜的孔吉,滿臉的淚痕及無力疲憊的模樣讓人看來脆弱可憐;似乎是沒有
注意到天色已亮,仍跪著乞求…

「哼哼~~天子的住所,從這裡看來也沒有什麼!」

!?

長生的聲音!

怎麼會!!

瞬間湧起的力氣與驚訝讓孔吉奔到窗邊,打開了半扇窗子觀看外頭情況…

長生站在綁在兩棟建築物屋簷的繩子上揮著扇子保持平衡(這是整部片子以來最
高的),地上的侍衛都聚集了起來,但是因為高度和沒有皇上的命令,大家都只
能看著長生不知道該怎麼抓人。

太好了…他沒事……長生沒事了……

鬆了口氣的人微微喘著氣,才想到──

你既然沒事了,為什麼不逃,還要回到這裡……

蹙眉抬頭往上看著繩上的長生,孔吉露出了無法置信卻又深刻明白理由而悲傷的
表情…

長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看見了那樣蒼白柔弱的人;繼續高聲唱道:「我以為我
已經看盡了天下的惡棍!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惡棍中的惡棍!」

燕山被聲音吵醒,睜開了眼睛,走到孔吉的身邊打開另半扇窗子,瞇著眼睛看到
了繩上的人。

怎麼他人沒死啊?

孔吉略微偏頭不安的看了下燕山,又轉過頭去擔心著…

似乎是對兩人真的相處了一夜而感到失望及憤怒,尤其燕山的衣衫不整(汗…燕
山兄你似乎偏好上衣不拉好是吧= =|||…)讓長生眼神更加的銳利:

「待我細數他的罪行!各位看倌仔細聽了!」給了下邊的人一個嘲弄的笑,長生
坐了下來。

「他把人命當作草芥!死在他手上的人,比那屋頂上的青瓦數都還要多!放蕩於
美色的他!兩千名妓女都不夠他用!只怪他的寶貝有這麼大!」左手抓住了右手
的腕,長生晃了晃拳頭示意;「不對!這~~麼大!」把左手移到上臂,長生大聲
的晃動整隻手唱道:「妓女的浪蕩聲在宮裡不絕於耳!現在他厭倦了妓女的脂
粉,看上了比女人還嬌的小男人…」輕蔑的笑臉,低頭用扇子指了指窗邊的人,
長生似乎是忘了自己原來的目的,反倒因為怒氣而不擇善言指責起人(哎呀~其
實就是吃醋啦~^///^~偷笑~~)──

燕山本來還饒富興味的看著長生的演出,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冷下一張臉跑離窗
邊──

他竟然敢污辱孔吉!

孔吉聽見了長生的話還來不及作反應,旁邊的人已經迅速跑開,慌張的轉過頭想
看看燕山的舉動,害怕他再度的對長生有所懲罰;一面又不知所措的轉過頭來看
著長生繼續用那樣諷刺的語調高聲說道:

「不過討好他可真是划算!不但有天下美食綢緞!甚至還可以進宮奉職!!」厲
聲傷人的語句不屑嘲弄,用扇子指著窗邊的人,長生竟不自覺的將對燕山的憤怒
及不滿全部轉嫁到孔吉身上而予以傷害…

孔吉睜大了眼睛,對這樣莫須有的罪名驚慌又難受;但是更擔心燕山的舉動,咬
牙轉身孔吉追了燕山的腳步而去。

燕山忿怒的打開房門,拿弓而出甩下一地的長箭;對於長生那番言詞完全入耳的
燕山,因為孔吉被如此貶低而怒氣高漲,瞇起眼睛拉滿弓帶著劇烈的殺氣利箭飆
射而出!!

咻!!

長生反射性迅速拉著繩子一個翻身而下!夾帶濃厚殺意的箭矢穿空破風危急的
削過他的上邊──

再度從下翻上坐上繩子,長生喘著氣卻仍然直視挑釁──

一箭不成,怒不可赫的從地上再拿一箭,燕山再次瞄準人──

「陛下!陛下!」被這樣可怕的場景嚇得膽顫心驚,趕上來的孔吉撲到地上看見
這滿地的可怕利箭,睜大了眼睛嘴巴心臟都要被這種場面嚇停一般──

被孔吉的聲音惹得更憤慨,聽見地上可憐的人大喊著求他的模樣而怒火中燒得;
不理會腳邊的哀求,看著那個高空跳躍試圖躲過下一箭殺的人,再次拉弓射出─


咻!!

銳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欲奪命朝著繩上的長生而殺──
同時跳起的長生奮力往上,彈起的身子驚險萬分躲過恰從底下穿越的箭頭──

長生再度坐到繩上──
燕山再次拿箭抵弓──

著急得想把地上的箭都拿走,驚恐慌張的孔吉抓住了燕山的腳企求著想要阻止:
「陛下!求您饒了長生!!陛下!!」

急得都要哭出來了,死命的抱著燕山的腳大喊,孔吉又驚又恐害怕長生受到傷害
而苦苦哀求;燕山低了頭看見為了長生如此的孔吉殺意更加高昂,抬起頭瞇起眼
再次往繩子射出──

長生再度跳躍淩空──
箭端擦過繩索迸裂細線──

長生在空中轉身欲坐回繩上,卻因為方向沒有抓好而整個身子都與繩子錯開──

危急之際驚險抓住了繩子,在空中晃蕩的人卻因此難以躲藏的將自己暴露在危險
中──要再一射,就可以命箭穿心!!

孔吉瞬間像被奪去呼吸一般,睜大的眼眸看著這樣可怕的一幕發不出聲音來──
燕山停下了手,冷笑著看著單手抓住繩索的長生還有多少力氣可以掙紮──
如他所預料,在之前的翻越中以經耗掉不少力氣的人,喘著氣沒有辦法再登上繩
──

「哈哈哈…啊!!!」自暴自棄一般發出大笑,長生豁出一切放開繩子──

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圈,宮廷侍衛立刻上前押制住人不讓他再動彈。

燕山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從頭到尾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抽出侍衛的劍,冰冷的
劍鋒藏著殺意,尖銳指向長生──

長生看著眼前的極其銳利的劍端無所畏懼,嘲笑的「哈!」一聲往前些許挑釁─


燕山怒不可遏,竟死到臨頭還這般狂妄!緩緩揚起手就欲狠狠砍下──

「陛下!陛下!!」突然一人衝了出來,張開了手擋在長生的面前;明明是如此
單薄的身子卻無懼死亡,孔吉哭叫著阻止,「您要讓賤民的血髒了您的手嗎!?」

燕山的怒氣及不甘在心中翻滾奔騰;知道孔吉並非真心說出這話,只是想讓他住
手饒了長生一命──他怎麼能夠饒赦這樣一個讓孔吉如此奉獻的人!

「那好…你來…」低下手,燕山輕聲說道。

柔弱憔悴的人,即是哭泣也惹人心憐萬分;孔吉聽見這樣的話,瞬間無力的軟了
身子,被淚水佔據的雙眸有著心碎絕望,淒楚而痛苦…

哽咽緩緩開口:「…請您殺了我吧……」他怎麼可能…親手去殺了這個男人…

這個讓他看得比生命尊嚴都要來得重要的男人…他就是付出一切也不願長生受
到任何的非難…

就算是殺了自己…他也不願去傷害他任何一分啊…

「你殺了我吧!」倏地再次擋在孔吉面前將他護在身後,長生對著燕山大吼:「反
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盲目的自以為能帶出人的他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落得現在的下場;面對無能再帶出
孔吉的自己,清楚的明白將永遠失去另一半心的他──怎麼可能活著去忍受這樣
的殘忍孤寂!而要讓他看著剩下一半的心,如同被澆上腐辣一般緩緩侵蝕殆盡一
滴殘渣都不剩,爛得只剩臭水……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讓燕山殺了他!!


「一無所有…?」宛如聽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燕山卻笑不出來;抽動的嘴角
失序而顫抖的呼吸,長生的話對他而言像是巨大的石塊壓得他動彈不得,胸口傳
來彷彿那般要被壓死又死不得的窒悶感…

他明明擁有了自己所渴望的一切──飛鳥一般的自由!無所憂愁的快樂!還有
孔吉奉獻所有的重視!

這樣一個人,居然跟他說:他一無所有!


看著眼前仍然互相以生命相護的人,燕山輕聲吩咐:「來人啊…把他的眼睛用火
烙了…」

我要讓你知道,失去了色彩看不見天空的黑暗禁錮有多可怕──如同我所生活的
世界──你才會真正明白,什麼叫一無所有!


燒得紅橘光焰的烙棒,燦爛耀眼如同煙花綻放的色彩;刑官拿起火紅的烙具,緩
緩的靠近長生眼前…

「不要!!不要!!不要啊!!!」被侍衛押制不能動彈的孔吉,驚恐的看著這
一幕,激動地大聲痛哭喊叫;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恐懼流竄血骨割裂刮蝕,劇烈地
戰慄悚動魂魄,心臟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緩僈切開然後猛力撕碎一般的──孔吉
痛苦的掙紮著想掙脫,動不了的身子卻陷入那樣的折磨更深更沈──「不要啊!」

長生咬著牙摒著呼吸卻止不住恐懼的喘氣流洩,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著紅燄橘光
的接近,耳邊充滿了孔吉的哭喊聲,像是替他背負了酷刑帶來的痛楚一樣的哀叫
哭嚎──

嘶……

「不要啊!!!!!!!!」

……

濃厚嚇人的肉蝕焦味,靈魂破碎的哀淒慟喊,都回盪昇華在虛空中…

…是誰,看見了紅色的天空?

***

眾多儒生排站在亭苑空地,守候著茶室中兩人的談話;更像是一種力量的凝聚,
堅強而不可摧毀。

「我們已經訂好日子了。」曾經被燕山趕出的元老臣子對著眼前同樣遭遇的處善
如是說道,「您侍奉過三位皇上,請跟我們一起侍奉第四位吧。」處善是燕山身
邊最親近的侍從,更是宮廷內官之首;有了他,推翻燕山的行動將會更順利。

處善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天子…應該是天命所立不是嗎?」擅自
以人類的力量去決定天意,難道不是想要操控權力的欲望?

「所以我們才要擁護天命啊!當今皇上已經被天命所遺棄了!」

處善淡笑,拿起了茶壺倒茶:「不材的我,怎可上知天意呢?」

聽清了話語中的諷刺,臣子沉默了下。

「當初您帶戲子入宮,究竟有何居心?」戲子們讓整個宮廷陷入危機與崩壞,這
難道不是他造成的嗎?

處善冷冷的反問:「帶戲子入宮,有必要有什麼居心嗎?」再度拿起杯子啜飲,「戲
子…不過就是戲子啊……」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哀求】

孔吉悲傷至極的跪伏在趴在桌上而眠的燕山面前哭著微弱的乞求:「皇上…求您
饒了長生…」淚水無法止息的湧出,因為過於激烈的哭泣而讓整個身子都顫抖
著…

東西倒了一地混亂躺著,燕山不知是真的入睡抑或假寐。

時間不停的流逝;已經快要虛脫的人,仍然不願放棄的哽咽哀求:「求求您大發
慈悲啊……」他怎麼可以…讓長生因為他死去…

抖動的雙肩無法遏止強烈深沉的痛苦,快要無法喘氣的哭聲是如此的脆弱;帶著
啜泣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顯得無依可憐,即使沒有回應,孔吉仍不停的請求…

***

閉上眼等待著行刑的長生,因為突然的聲音及黑影的籠罩而抬起了頭。
是處善…

處善看著死牢中,被層層枷鎖扣住的人。

即將面臨死亡的黑暗,讓長生的身影顯得如此黯淡。

歎了口氣…

是他將他們帶進宮廷這樣複雜的世界堙A借著他們的身影演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因而招致今日的局面…

他們…其實早就該離開了…



天色已亮,處善將獲得自由的長生帶離宮外。

「你走吧。這堣w經沒有好留戀的了。」榮華富貴、生離死別、宮廷鬥爭…他都
已經嘗過體驗過了…

甚至差點命喪黃泉…

回視過往,這堙A也不過是夢境的一幕罷了…沒有什麼可以再去懷念的……

「不是皇上下令放我走的吧?」長生看著處善,對於這一個將他們推入宮闈甚至
曾經操縱利用他們的人,最後也是救他的人,心堳傰ぞ齱C

處善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忘了孔吉吧。」

那個人是不可能從燕山的手中被放出的,他們兩人,終究註定有緣無份…


這樣的一句勸告,卻讓長生會錯意…

難道是孔吉救他出來的!?

至於用什麼方法…

…不言而喻吧…

長生沒有回答處善,後者只歎了口氣,轉身關門再度進入宮中。

他怎麼能夠真的忘記…
怎麼能夠真的放手…
怎麼能夠抹滅…

長生看著被關上的門,如今隔絕了他和孔吉的屏障;長生瞇起了眼,已經有所決
定──

他必須要帶走孔吉,把孔吉帶回他們那個原來的世界──

孔吉不屬於這堙C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是我寫的】

「哈哈哈哈哈!!!」一陣狂妄的笑聲打破了靜謐的冤劇。(憶:老實說…我被
嚇到了= =|||…要笑也不會通知一聲還醬大聲…師兄你當我們心臟很強嗎= =+)

眾人都目光被吸引了過來,長生直起上半身,直接無畏的眼神看向燕山兩人,「啊
~哈哈哈~是我寫的~」囂張的態度簡直不把當今天子放在眼堙C

綠水近身太監聞言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毀皇書是我寫的,跟他無關。天底下也只有我長生敢詆毀皇上,我當初不就是
因為詆毀而進宮的嗎?」

「你竟敢睜眼說瞎話!」怕是事有生變,綠水皺起眉想阻止長生。

孔吉驚訝的轉過頭看向長生,隨即明白他是要為自己擔罪──

「哼哼~~」長生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子,輕蔑的眼神看向綠水,「那來的妓女這
麼多意見~~」

「你說什麼!?」瞇起眼睛,綠水為長生這種直白而不屑的污辱給弄得怒火中燒。

長生移動到筆墨前面,拿起了筆在半空示意,卻可從僵直的手不停抖動的脕隱約
可見本人有多緊張;但是表情卻如以往的張狂:「仔細看好了!」

低下頭來,對照著一旁的悔皇書,長生照著內容寫下。

燕山疑信參半的看著長生的動作。

綠水越發的緊張不安,在燕山耳邊補了句:「他在說謊!」

燕山瞄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長生,專注的看著;綠水轉頭與近身太監看了眼,後
者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皺眉,思考著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寫完幾句話,長生讓侍官拿起交給燕山。

燕山看著白紙黑字,臉色逐發冰冷嚴厲;即使筆墨間有所不穩,卻可以看出是完
全一模一樣的筆跡。

孔吉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帶著心急如焚的憂懼,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長生怎麼
能這麼做!

這一次!不同以往啊!

「孔吉的字是跟我學的,所以我們的字才會這麼的像!會寫出這樣的內容必是有
感而發!受到皇上寵愛的孔吉怎麼可能會寫出這樣的內容!?」擔下了所有的罪
責,長生無所畏懼的看著演前的王者。

孔吉著急的想阻止,不停的搖頭否認,卻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淚水滿頰,再次無
力的不知該怎麼辦──

明明都不是他們做的!可是、可是、他要怎麼說、要怎麼解釋!?

長生!你快反駁啊!!!

燕山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狂妄的戲子,冷冷開口:「天一亮,推出宮門外斬首。」
轉過身,無任何置圜餘地的離去。

綠水皺緊眉著急了一顆心想說什麼,最後也只能看著燕山離去的背影。

孔吉瞪大了眼睛,瞬間停止了呼吸,腦子一片空白,被抽空力氣般軟了身子,張
著嘴欲開口卻發現沒有聲音…

長生也在霎時被冰凍了呼吸,心臟像是提早死亡般的停頓了下,然後緩慢而無力
的…再次跳動……

砰…
砰…
砰…
喘著氣,長生睜著的眼睛,有種死亡前的茫然……

***

「當初我引薦戲子進宮,目的是為了懲處奸佞的奸臣與後宮,並讓聖上看清楚世
上的奸惡…」處善站在燕山的面前,恭敬卻直截了當。

「所以呢?」可以預見接下來的話不太好聽,燕山的神色冷硬。

「沒有想到您卻看上了一名戲子…」

「你想死嗎?」冷冷的開口打斷處善的話「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什麼時
候,他的事情輪到他來管了!?

微微斂首,處善輕聲開口,「微臣不怕死。只怕九泉之下沒臉見先皇…」

一聽見那兩個字,燕山怒不可赫將桌案上的捲軸全部揮丟向處善──

「滾!!!不要再讓朕看見你!!!」竟然連他也拿那個人來壓他!!

處善歎了口氣,默默站起身子,退到了門邊,再度跪下,恭敬而凝重的向燕山行
了大禮──自始自終,處善從來都是忠心而處,規勸言善──即使是到死,這樣
的鞠躬盡瘁仍然沒有改變。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長生的憤怒】

孔吉回到了別院,看見的就是眾人欲離的景象。

心慌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為什麼他不知情?

戲子們瞧見了他,停下動作。一種很明顯冷漠的分隔態度。

長生也看見了他;剎那間,過往被現實狠狠隔絕的距離而所逐漸堆砌的冰冷、從
很久以前便開始累積的不滿,突然在此時都湧了上來;他站起了身子,一雙眼睛
冷淡陌生。

他跨出了步伐走出。

七得八福看他站起來也邁開腳步。

七得經過了孔吉身邊而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也沒有停下道歉;兩人對於如今的孔
吉,無可避免的都有一股責備──即使明白不是他的錯,無論如何都是因他而起。

孔吉微低的臉蛋有著慌張及不解,長生跟隨前方兩人的腳步而經過了他的身邊…

「不要走…」拉住了長生的手,心慌的語調絲絲洩漏不知所措…

「大哥我們快點走吧。」八福等催促著。

長生看了他一眼,眼神仍然是那般的冷漠複雜,像是在責備著他,卻也有一種無
法改變現實的悲哀;揚起手甩下了孔吉的請求,逕自繼續往前走著…

被長生如此明顯的拋棄,強烈的驚慌及心痛如同呼吸被強烈奪走般的可怕窒息感
在胸口炸開奔騰卷起像面臨死亡一樣的恐懼,被萬箭穿心一般的椎心痛苦狠狠撕
裂著腐蝕著孔吉;長生難道真的要、就此棄他於不顧嗎!?


不要…他不要…

他怎麼可以拋下他離開……不可以…

他不能讓他走!……


孔吉突然朝著呈放道具的拖車而奔去,拉車的戲子看見他這樣的神態都嚇得停住
了;沒有多想拿起一把刀就往長生地面前站定;強自忍耐著這般劇烈的痛苦,淚
水在眼眶婼L旋;止不住被無情的丟棄造成的害怕與悲傷而顫抖的雙手,孔吉緊
緊握者刀柄對著長生哽咽喊道:「我不准你走!」

為什麼你要丟下我…
你怎麼能夠丟下我……

你走了…我又有什麼意義留在這堙H而被你拋棄的我,如果沒有辦法再留在你的
身邊,我又有什麼意義而活著…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長生冷冷看著眼前哽咽悲傷的人,拿著一把沒有殺傷力的刀對著他威脅;這該是
可笑的一幕,卻沒有人笑出來…

「你瘋了。」低沉的嗓音,沒有起伏的語調,在惹人心憐的哭聲中,長生空蕩的
聲音,卻顯得如此虛無…

他們都瘋了,瘋得不願去看見現實──強硬而那般的無情殘冷──但即使是被如

此無情的命運所割離著,也不願輕易放手而強迫挽救…
他曾經像個瘋子一樣的想要鎖緊孔吉,為了不讓他離去而千方百計尋求離開的途
徑;現實卻是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剖開更深更廣的壕溝──孔吉成了四品堂上官,
註定留在宮中陪伴著燕山…

而現在,換孔吉像個瘋子一樣拿著道具用刀對準了他哭著要求他不准離開…

他應該是要為了仍然想留在他身邊的孔吉而開心,可是為什麼,湧出心堛漱ㄛO
感動,而是深層的無力與悲傷呢…

如果他不離開……
難道要──

每天看著孔吉被喚去陪伴燕山……
而對無法阻止的自己不斷猜疑的自己…
逐漸深痛恨絕嗎…

而總有一天…
他會因為沒有辦法承受如此的痛苦…
將這樣的感受歸咎于孔吉而給予傷害…

他怎麼能…
實現這樣的未來…

頭一次,長生如此痛恨著,兩人是戲子的這個身份──

長生上前進了一步,孔吉害怕的退了一步。

什麼都沒有說,長生抓住了刀,強力的扳下…

孔吉的淚,灼熱而滴燙;但即使快要把眼眸給燒傷了,也止不住從心堬`處傳至
四肢百骸的那份恐懼和痛楚…

長生拿著刀走回了拖著道具的車,突然一個狠劈就往車上的東西砍下──

砰!
砍了這些讓他們入宮的東西!

砰!
砍了這些讓他們被燕山注意的東西!

砰!
砍了這些讓孔吉被抓住不放的東西!

砰!
砍了這些讓自己無能的東西!

眾戲子們都知曉兩人的矛盾情愫,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在一旁杵著不敢阻
止…

像個瘋子一樣瘋狂破壞那些曾伴隨著他們演出的珍貴道具,像是不夠似的,長生
又走回到綁在空地上的長繩──

一個揚手再度猛烈劈砍而下,發狂的朝著繩子系綁處用力的斮斬──

就是這條繩子,綁住兩人多少年的身份;讓孔吉不停的被迫出賣,而他就是拼命
的反抗也改變不了那樣的命運──

而現在,就是因為它而將兩個人帶到這種地步!!

孔吉看著長生的舉動,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剎那間停止呼吸──

他在做什麼!?那是他最重視的東西不是嗎!?那是見證他們兩人牽絆的繩子
啊!!

被嚇到的孔吉迅速跑上前抱住長生的腰,比方才更強烈的恐懼感盈滿心頭,孔吉
哭喊著大叫阻止:「不要!你住手!你住手啊!!」他難道真的要斬斷他們之間
的關係嗎!?

被孔吉所牽制住的長生,奮力的扭著身子想要掙脫,「你放手!!放手!!!」

「不要!你住手啊!!住手!住手啊!」哭到快要昏過去了,孔吉仍然抱著長生
的腰緊緊不放手;他害怕一但放開手,長生會繼續砍到繩子斷掉──

繩子的兩端從來都是他們兩人,站在一端就能望見另一端──如果繩子被砍斷了
一端,那麼另一端的人,也會因此而跌下;兩人的關係就是如此簡單而重要得不
可分開──

而現在,長生卻要斬斷繩子──難道他真的要親手將自己的一端給解開,留下另
一端的他孤伶伶的一個人嗎!?這麼做跟叫他去死有什麼分別呢!?他只會跟
著倒下啊!!

被孔吉豁出一切也不願放手的那份絕望所激發的力量而動彈不得的長生,與孔吉
搶著手上的刀…

孔吉哭到幾乎沙啞的聲音,死命抓著長生的手啜泣著…

兩人拉扯間,燕山帶著綠水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這堳e來……

正在掙扎擺脫的長生,一個眼角餘光看見這樣的陣仗而停了動作…

燕山看著糾纏的兩人沒有表情;綠水的臉上,卻有一抹危險的笑。



戲子們跪在地上,侍僕在孔吉面前的地上擺著文房四寶。

從劇烈的哭喊緩和過來的孔吉顯得很憔悴,紅腫的眼眶仍然濕潤,睫上的淚水晶
瑩剔透。

侍官拿起毛筆沾了沾墨,停在半空中示意孔吉接過。

「照我說的寫!」綠水冷冷的吩咐著,看著手上的紙念了起來:「一國之君縱情
聲色…」

孔吉被這樣的語句嚇住了,抬起頭看向綠水惶惶不安,不明白為什麼要他寫下這
樣可怕而大不敬的文字,「娘娘…」

「給我寫!!」綠水尖銳的眼神朝著他刺來,想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一國之君縱情聲色…」重複念了一次,發現孔吉接過了筆卻還是沒有動手,「還
不快給我寫!」

孔吉低下頭,害怕不安的,顫抖著手在紙上寫下…

燕山的表情,隱忍著被背叛的悲傷,卻仍不願相信會被如此對待著而期望。

「…整日酒池肉林,放縱低賤戲子作亂宮廷…」

孔吉尚未寫完,侍官在綠水的示意下將紙抽起;燕山接過紙,與綠水手上的毀皇
書對照…

「一模一樣~」女人勝利的聲音,惡毒的侵蝕無辜的靈魂。

長生警覺不對勁!

在孔吉面前甩下毀皇書,孔吉不可置信的攤開來觀看…

「還不給我抓起來!」綠水厲聲吩咐,侍衛立刻上前押制住孔吉──

「!?」被熟悉的字體所嚇到的孔吉,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做過這種事
情;才剛收復的淚水因為誣陷而再度湧出,「聖上,小的是無辜的…聖上!聖上!」
心急的搖頭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鐵證卻如山壓垮了他…

燕山深刻受傷的表情,不敢置信卻不得不信的看著他,艱難沙啞的開口:「你為
什麼要這麼做…」他是這麼把他捧在手心堥護,但是孔吉卻如此背叛他──

他在意的不是毀皇書的內容,而是這份毀皇書竟然是他寫的……

難道他是表面的對他溫柔,卻在另一面嘲笑著他嗎……

教人…情何以堪……

孔吉蒼白的臉蛋滿面淚水欲說無言,只能搖著頭否認卻沒有能力證明自己的無
辜,更從來沒有想要這麼對待燕山過…

他從來都是真心以對,沒有想過傷害別人啊…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忌妒】

綠水的近身太監緩緩打開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張,上頭有著墨黑的文字,「娘娘,
這是孔吉的親筆筆跡。」

一張紙被丟在眼前。太監抬起頭來,有些不解。

綠水冷著一張臉,眼神有著被忌妒蝕刻太深的怨懟,「念念看。」

摸不著頭緒,太監遵照吩咐打開了紙張,一個字一個字念了出來:「一國之君縱
情聲色…」察覺不對的停了下來,太監一臉驚訝:「這是什麼!?」怎麼會有人
敢寫這樣大不敬的內容呢!?

綠水冷笑了聲,「這是最近民間京城內散佈的毀皇書。」

太監仍然一臉茫然,「那麼這是…?」娘娘的用意究竟是…?

「豬腦袋。你以為我叫你拿孔吉的字跡回來做什麼?」惡毒的語句,在女人的紅
唇下吐露欲置人於死的殺機。

獐頭鼠目的太監領會的露出竊笑。



太監躡手躡腳的捧著一個圓筒盒穿梭在市井中,小心的注意著是否有人跟蹤;迅
速走到一個平凡的木門前,探探四周後快速打開木門進入…

陰暗的回廊中,像是極其熟悉路徑一般的進到內部深處。

桌上一旁高堆著書籍,一名書生正聚精會神的抄寫文字,當太監的來到時正好結
束而停下。

「啪!」太監直接將賞錢丟到桌上。

書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桌上憑空出現的一大串的錢兩,緩緩抬起了頭看向眼前的
人…

太監露出了陰森的眼神,緩緩將圓筒盒打開,露出了文件……



燕山一個人神情落寞的坐在地上,靠著背後柱子的身子有著無力及空虛…

綠水緩緩走上前,甩下一張紙,「你知道這是誰寫的嗎?」冷冷的語調,有著深
層的陰謀。

竟然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而失魂落魄…她怎麼能容忍這樣一個禍水的存在!

燕山不想理會她,懶懶得動了動腳似乎想將紙踢走,但微微的動作僅只是讓紙張
從腳上落至地上而已。

綠水怒氣上升,「仔細看!」竟然對她視若無睹!

燕山抬起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明白為何她如此的執著……



別院

幾個戲子將道具架上推車,三三兩兩行李整頓準備離開皇宮;別院堙A充斥著一
股蕭條的氣氛。

曾經是數十個人居住,開心的戲子們生活的地方,歡笑聲熱鬧不絕的傳到每一個
角落,充滿了無憂無慮不用為生活而困苦的世界;到頭來才發現,一切竟然只是
個夢,殘酷而致命的美夢。

從很久以前,這場夢就將所有的人都給迷惑了;沾沾自喜的認為可以永遠活在美
食美衣、得到聖上的寵愛而不用煩惱的夢中;沒有想到,他們終究是被人拿來鬥
爭犧牲的產物而已…

六甲的死,讓所有的人從夢中驚醒;才發現他們是生活在狹小的隙縫堙A隨時都
會被縫隙中隱藏的利器所切穿的危境。

失去了自由的皇宮、隨時瀕臨的殺機,讓人懼怕著總有一天也會淪落成祭品;比
之以往,就算是有一餐沒一餐的街井生活,都要來得幸福許多!

「大哥你有沒有聽見傳言,最近京城內似乎流傳著毀皇書,不但詆毀皇上,連我
們都被罵的狗血淋頭!」七得拿著包袱,對靠在柱子上不語的長生憤恨說道。

「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死定了!我們快點離開吧!」八福也皺起眉頭帶著怒氣附
和。

兩人催促著仍坐在走廊不動的長生,對方卻持續保持靜默,讓他們也只好停下腳
步等待。

受害的是他們,卻還要被人如此當成箭靶來射,是人都不會高興;尤其六甲的離
去,讓他們都看清這個皇宮的現實與殘冷,活在這堥C一分一秒都是心驚膽跳。

長生仍然沒有回應,冷肅著一張臉沒有動作。

明明已經收拾好的細軟就在手邊,他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也許是正等待著
誰──那個從來都沒有分開過的另一人。

但是他的心,卻逐漸寒冷起來。

他看著兩人間的距離越擴越大,直到成為再也跨不過去的鴻溝──如今的他卻仍
然期盼著,如此期盼著那人的歸來。

他的身旁,那人專屬的位子,從何時開始,成為了一塊空地?冷風掠過空地,吹
得他打顫,才發現,心臟像是被挖空了一角,空缺的可怕。

但現實卻宣判著:那個人不可能再跟他走…

他不可能再陪伴他的身邊了…

儘管如此,內心深處他仍然盲目的企求著、相信著…


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過…

即使看見了現實也不願去正視而矛盾的心,像一塊紗布,蒙蔽雙眼,想是看得見,
其實看見的是心堿[構的假像…

那麼…要解下紗布去撕裂傷口的紅痂而鮮血淋漓,還是繼續忽視而相信著美好
呢?


長生搖擺不定的心,無法決定腳步的移動;第一次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何打算…

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卻有聲音細細地說:再等等吧…

可是…他…

究竟該等什麼…

等一個註定要離他而去的人嗎…


(憶:哭…我也快要弄不懂你在想什麼了QQ~師兄…)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快射】

孔吉看著這一幕,被激起的怒氣及悲憤都再也抵擋不住,他看著手中的弓箭,緩
緩拿起來……

一雙濕潤的紅眼隱忍著哽咽盯著他,因為深深的哀慟而發顫的身子,被生命消逝
的沉重而擠壓著,紅豔的唇忍著痛苦而顫動…

他要演..他就陪他演……

拉開弓,將箭抵住中心,箭心朝著燕山的方向瞄準…

燕山看見終於配合的孔吉非常高興,懷中的宮女仍然瑟縮著…

他看見孔吉眼中明顯的怨怒,被淚水包圍著是如此的惹人心憐…
「射啊…」突然轉換表情,眼神如此認真而專注,燕山輕聲道。

忍著淚的雙眼血紅的像是要流出血液一般,孔吉咬緊牙,雙唇的豔麗像是塗上了
鮮血般的胭脂;他幾乎是要用盡全身力氣而拉滿弓…

「唰!」

箭矢離開的速度快得讓人恐懼…

宮女閉上眼害怕的迎接即將而來的死亡,卻聽見利箭發出了接觸硬物的聲音…

柱子上插入深刻的箭身搖晃著…

燕山被箭的破空而出反射性眨了下眼,瞬間暫停了心跳呼吸,瞪大的眼睛愣了一
下…

他轉過頭去,箭端整個沒入。

「您的暴虐無道…污蔑了整個社稷宗廟…」背著說出臺詞,孔吉再也忍不住崩潰
的淚水…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您要強留的人是我呢……

胸口充滿的是如同六甲中箭後的痛苦,冰冷錐心的感覺快將他給撕裂了…

背負在手上的生命,因為他而不斷葬送的生命,他就快要承受不住這份沉重而死
去了…

搖晃著身子,無法忍受一波接著一波的罪惡壓諸在心靈深處,孔吉軟倒在躺椅
上……



燕山落寞的坐在孔吉的身旁的地上,表情的失落前所未見…

他以為,喜歡演戲的孔吉,會因為這樣就不難過的……

那個時候,孔吉不也是這樣嗎…

他…錯了嗎…他只想讓孔吉開心…想再看見那個笑容…

你不懂嗎?

像是孩子耍著脾氣般,燕山的頭朝著孔吉的背膀撞去…

砰…不懂嗎…
砰…不懂嗎…
砰!

一種近乎承受不住孔吉對他的恨怒而賭氣的心態,也似是一種長久以來隱忍的渴
望,燕山倏地捧起孔吉的雙頰,朝著紅潤的雙唇用力而深切的印了上去…


(觀眾:>0<~~~)


(憶:這段是最受爭議之處,也是最多人難以解釋的地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憶僅就本人的認知分析而寫出,提供各位做一個瞭解劇情的參考──以下是所持
的想法:

孔吉曾經演出宮廷的陰謀劇,將燕山潛藏意識深處的悲傷忿怒給引了出來,繼而
爆發,因此而解除了曾經折磨自己痛苦萬分的封閉記憶(也就是解鈴環需系鈴人
的意思),讓燕山得到解脫──因此憶大膽猜測,燕山之所以會演出射箭這一場
戲,並非是真的故意挑那種時間那種劇情來演,而是他認為,也要讓孔吉好好的
發洩一場才能解除他的痛苦(因為他是殺了那兩個女人而釋懷,所以他也想讓孔
吉跟他一樣殺人來釋放沉重的悲傷,是故他的眼神在孔吉拿起箭後變得認真起
來,是真的希望孔吉射出箭──即使是殺了他自己也無所謂,只要孔吉能不難過
就好);但是到頭來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做往傷口上灑鹽的舉動,對於這樣的結
果既是不解,也有孩子氣的不甘心孔吉竟然不懂他的心意而給他如此怨恨的眼
神,才會用頭撞著人(請想像一個小孩子不開心的時候,是不是對母親也會有這
樣的舉動呢?),而那個吻,除了賭氣的懲罰,也帶有一種渴望──燕山將對母
親的思念投射在孔吉的身上,同時也被他的氣質所吸引,在雙重的感情之下形成
了一種畸形的欲望(就是戀母情結太深,當碰到一個類似母親的存在時,會對對
方投注孩子所有的撒嬌;但在成人的意識中,又對對方有了情人般的戀慕之心,
此時就會產生矛盾的心態),想碰卻不敢碰,怕去褻瀆了「母親」,卻忍不住愛情
的誘惑,這個吻,才會如此複雜(在這堹u的佩服鄭大叔!可以將如此矛盾的感
情用一個吻詮釋,真正達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至於孔吉到底有沒有被吃(大
家都很期待是吧= =|||…我剛開始也是…汗…),以燕山的感情而言,他是不會也
無法動孔吉的;對他而言孔吉有如母親一般的神聖,所以即使他再怎麼樣的喜歡
他,也不能對孔吉出手;燕山只想好好的呵護他──為了來不及對母親付出的
愛,以及對孔吉的感情。)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戲子的死去】

六甲的胸口不停的流出血紅的液體,那樣的觸目驚心;他捂著胸口,顫抖的手染
滿了不停流泄的生命…

七得八福泣不成聲,誰可以告訴他們在前一秒還一起呼吸奔跑的夥伴,下一刻卻
血流滿身倒在他們的懷堙H

孔吉滿面淚水自責又心痛的蹲在身邊,對於六甲的捨命相救,他卻只能在一旁什
麼都做不了…

長生緊緊握住了六甲的手,強力的想給他一些希望,卻也明白深入胸口的銳箭有
多麼的可怕…

穿刺心臟的痛苦讓六甲皺著一張臉,痛至極處已經沒有力氣哀聲哭叫;顫著淚
水,對死亡的恐懼讓他無力掙扎…

「…大哥……從開始你說要離開時…我們就該離開了……」

失去力量的身子,在一個呼吸的停頓後,緩緩軟下……

竹林深處,淒切哭聲哀慟欲絕…

僅餘生者肝腸寸斷心魂俱悲…

莫問是誰…

只語一魂喪人間…



大雨滂沱而下,落盡了一生塵埃,還添了世間傷悲…

七得八福抬著木板踏出後宮城門外,長板上頭遮了一張席子,媕Y的人,是與世
長辭的六甲。

將長板放上前來接應的拖板輪車上,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全都是那般
的寒冷入心;七得將露在席子外的血手小心的放進席子內,臉上的哀戚叫觀者也
難忍悲傷……

「大哥…」八福掀開了席子,將六甲製作的動物面具放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世,生死都是戲子…

蓋上席子,拉著拖車的人動起身來…

「大哥……大哥……」伸出了手,臉上的淚水混著雨水,就算是落了一地的心碎,
消逝的靈魂卻永遠都不可能再回歸…

因為這是命運…那般殘酷無情的命運…

長生默默站在後頭,強自隱忍同伴的逝去帶來的打擊,壓抑的痛讓他的胸膛劇烈
起伏著;握起了拳頭,努力克制著自我,他看著這一場葬禮,咬牙低下頭……

(憶:這是師兄整部戲以來最帥的一幕>”<~

眾:培養好的情緒都被你弄糟了= =+滾!

憶:QQ嗚嗚~(真的很帥啊…小聲繼續堅持))



「眾臣為了國家而盡心盡力!您卻允許戲子來嘲弄我們~~~~~」咧嘴大叫,戲子
燕山拿著弓箭跑到孔吉的面前──

「恰!」

右手突然放開,左手卻仍抓著弓箭連接處;箭射不出去的垂倒在手上,燕山覺得
很好玩的繼續笑著…

孔吉蒼白的臉蛋沒有反應,像是一具被剝奪靈魂的空軀殼…眼睛紅腫的看著燕山
演著不久以前的劇情,被雨水沾濕的發絲膠著在臉頰邊,衣服因為來不及換好就
被拉到皇上的面前而敞開著衣襟,整個人看來楚楚可憐…(唉…憶在這媥G重的
澄清,以常理推斷,都不可能是因為孔吉被燕山「吃」完之後才穿不好衣服,雖
然電影是直接跳到這一幕,但以時間的連續性來看,只能說是孔吉穿著被雨淋濕
的綠衣服被喚回宮堙A要換回自己的衣服時還沒換好就被燕山拉來<<�這才是最
合理的推斷,要不,正常人會H完後演戲當娛樂嗎= =|||…)

因為燕山的靠近而有了目標的眼眸,逐漸積蓄淚水;
他以為…這場戲很好笑嗎……

不理會孔吉的悲傷,燕山笑嘻嘻的將弓箭塞到孔吉手中,又跑開了一段距離,燕
山張開手呈大字型,睜大眼睛和嘴巴,一臉期待:「換你了!射啊!」

孔吉仍然不斷流著淚沒有動作,身子搖搖欲墜…

別人因我而死,卻受到您不以為意的嘲弄,生命在您眼中真的如此不值嗎…

可是那是我的夥伴啊……為了我而死的同伴啊……

此時房門被打開,兩名宮女低著頭送進東西;燕山見狀拉過其中一名,「那你射
她好了!反正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閃亮著眼睛咧笑著建議,燕山將宮女緊嵌在
雙手中間不讓人動彈逃脫。(我實在是不懂燕山兄你這話根據從哪來的= =|||…)

「唔!」被突來的變化嚇得膽戰心驚,宮女像受驚的小動物般縮著身子劇烈顫抖
著,不停發出細微的抽泣聲。




麗子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